戚少傾快速接話,“一個瞎子?”
“嗯。”
戚少傾放鬆一笑,“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蘭迢遞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話,便問:“你認識?”
戚少傾:“當初他把他的□□給了高老闆的女二——高梓,自此在聖得保有較高的地位。不過那場大火之後,瞎子的屍體被他扔進了大海——”
接下去的話,不用他在說,蘭迢遞也猜到了。
她想到那天臨走時,他無神卻又凝聚的眼睛,她只覺得眼睛酸脹得厲害。
“我知道他一定與你們有過接觸,甚至你們之間可能還傳達了某些資訊。可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隱藏了什麼資訊,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戚家有誠意,這場戰爭,從不只是戚家跟惡勢力的爭鬥,還有你們這些四處逃竄的生靈,如果我們不齊心,這場散沙似的戰鬥,只會是他們更加強大的狂歡。”
戚少傾走後,鐸式就帶了資料過來。蘭迢遞才將資料翻到一半,路清野就過來,說清兒已經醒了。
蘭迢遞跟蘭玲來到清兒的房間,路清野坐在床邊,緊緊拉著清兒的手,眼眶紅紅的。
清兒看到蘭迢遞,虛弱的笑了一下。
蘭迢遞還留著醫生該有的習慣,走過去時,率先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後,才開始找凳子坐下。
“你們.......的事,清野都跟我說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風中漂浮的羽毛,稍稍用點力,都能捲上天際消失不見。
蘭迢遞不去看他們倆緊握的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說:“你可以等你精神好點了再說。”
清兒搖頭,“你父親,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清兒流淚,蘭迢遞也眼眶發濕。她發現最近以來,她回首起父親走過的路,總會比以前心軟,以前強悍得咬咬牙總能一笑而過的事情,如今她的身體機能總會第一時間反應在她心裡、眼睛上。她會很容易心痛,並且流淚。
清兒轉頭去看路清野,回憶起當晚的事,她被路清野握住的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那晚原本是金警官給我們留下口訊彙集聖得保,將他們的犯罪事實當場抓獲後,跟前來接應的警方人員將他們一起抓捕歸案的。”
“可是當晚,金警官並沒有出現,在聖得保裡出現的有你父親——75,還有清野。其餘的兩位線人我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距離我們得到的交易時間還有二十八分鐘的時候,我無意路過他們包房,看到了前來交易的東南亞犯罪集團的頭目,還有被偽裝成‘高老闆‘的一個男人。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中計了。高老闆並沒有親自參與交易,可我們早前得到的準確資訊卻是——高老闆與東南亞犯罪頭目交易的資訊。我很害怕,也許是我的腳步太過慌亂才導致了歐尚的注意。”
“我來到我們約定的地點,只看到了75。我走過去,只來得及跟他說了句“有陷阱,快走”,就沖過來了一群人,75怕連累我,就假裝我不願意跟他喝酒而教訓我,他扯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說“11214,按照這個能找到他。他把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很穩妥的人,他說以後要是沒地方去,可以去找那個人。””
“話剛說完,他就被人抓了。他趁亂與他們打鬥到一起,而我也被他撞摔在地。我來不及多想。我想到其他人。我就往他們交談的包廂跑,果然看到了清野。”
“他在房門外偷看,歐尚從裡面出來。我一緊張,就把他拉到一邊,假裝他在強吻我。”
說到這兒,她看著清野溫柔的笑著。
而路清野低著頭,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下一秒,路清野回頭,而蘭迢遞的目光停留在清兒身上,並未看他一眼。
“平時,我跟清野傳遞資訊的方式是以他對我死纏爛打進行。但是歐尚對我覬覦很久,幾次跟我交好我都不曾答應,所以當時,清野就被他拉到一邊,並且被他的刀所傷。”清兒說著,輕手觸碰了下路清野的腹部,問:“還疼嗎?”
路清野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