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嘶聲裂肺道,而話音剛落,蘭迢遞回頭,正好看到門外路清野受傷的眼神。
他默默的看了眼路母,帶上門出去了。
路母怒不可遏,指著已經緊閉的病房門喊:“你給我擺什麼臉色?!就沖你對你爸做的事,我就算讓你跪,你都給我受著!”
路母的情緒已經瀕臨失控狀態,蘭迢遞實在安撫不了她,只好叫護士過來。
找了一圈,終於在醫院的小後院裡找到了他。
他一身單薄,單腳撐在搖搖欲墜的籬笆竹藤上,看著遠方抽煙。
這是蘭迢遞第二次見他抽煙。
路清野抽煙的時候有種頹廢的極致魅感,瘦削的側臉跟下頜在湛清的天邊做背景,更顯得輪廓清晰分明。
微微弓起的背部,像一把老舊的彎柄雨傘。
他低頭吸了口煙,然後眯著眼抬頭,微微吐氣時就在緩緩升起的煙霧中看到站在籬笆之外的蘭迢遞。
他愣了會兒,嘴裡的煙開始很不規則的一股腦吐出。
“你怎麼來了?”
“隨意走走。”蘭迢遞拉緊身上的披肩,四下看著被清理得一幹二淨的後院。
“這幾天醫院的阿伯說要把這裡的花花草草都清理了,就想到了把花摘了,也總算沒浪費它盛開的意義。”
“沒想到你這麼浪漫。”
路清野又吸了口煙,直直盯她幾秒,吐出的煙將自己臉籠了大半後,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蘭迢遞挑眉,也沒拒絕,暫時放縱他的小任性。
等她走到離他還有兩步遠左右時,他突然起身,將她往自己跟前拉,還拿著煙的手握住她的後腦勺,直直吻了上去。
直到手裡的煙燙了手,路清野才放開她。
他少有這麼霸道大膽的時候,經過幾次的命懸一線,他忽然有種某些事現在不做以後就沒機會的感覺,所以在對待蘭迢遞時,就多了一種迫不及待。
路清野重重抽了下煙掩飾自己內心的忐忑,吞嚥下去的嗆濃煙氣終於裹住那這不安後,他丟下手中的煙頭,看她,“想抽煙嗎?”
蘭迢遞看著地上的那點紅星徹底熄滅,朝她伸手:“拿來。”
“剛才還沒嘗夠?”路清野眯著眼笑了,挺開心的樣子。
他轉頭看了眼天邊,再次回頭時,醫院的阿伯挑著擔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