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從那縷絲絲的疼意裡喚醒的是兜裡一直震動的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蘭迢遞接了電話,換了鞋往衛生間裡走。
“你們沒回來?”蘭玲問。
“怎麼把我的行蹤告訴他了?”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脫下黑帽子,側身檢視後腦勺的傷口。
“我可沒說,是他自己猜出來的。”好久沒聽見她出聲,蘭玲拔高音量叫,“哎,你聽到我說的嗎?”
蘭迢遞被她這大嗓門刺激得眉頭直蹙,原本已經停歇的疼意再次翻滾而來,像被針紮進去似的。她嘶了一聲,不悅:“能不能小點聲?”
“我這不是擔心你暈倒了嘛。”蘭玲的聲音聽著有些委屈。
蘭迢遞確定傷口沒事後,出衛生間將外套脫下,也不顧還沒洗澡就往床上躺。
“你現在在哪兒?”蘭玲又問。
“酒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花前月下?”蘭玲不可置通道。
蘭迢遞揉了揉眉心,輕聲說:“瘋了吧你,兩間單人房。”
蘭玲失望的啊了一聲。“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了,反正你年紀也不小了,該體驗的還是要體驗的……”
蘭迢遞輕笑:“你在瞎說什麼?”
蘭玲突然壓低聲音說:“清兒知道你們出去了。”見電話那端的蘭迢遞不出聲,她趕緊解釋,“不過幸虧有她,你出去的事情才沒有露餡。今天戚少來找你,被清兒堵在病房門外了。”
蘭迢遞淡淡一聲哦。
“有發現嗎?”
蘭迢遞簡短回答:“有。”
“那太好了!”
蘭迢遞從兜裡拿出塑膠瓶,看著上面清秀幹淨的字型,幽幽問:“你還記得,我媽的養母嗎?”
“那個……大嬸?不太記得,可是有點印象。”
“她家的二樓是不是有兩窩燕子?”蘭迢遞捏著那張薄薄的紙,將它放回口袋。
“怎麼突然想到她了?跟你媽的事兒有關系?”
蘭迢遞輕呼口氣,仰起頭看了眼床頭電話機上的時間:“你那裡有人嗎?”
“沒有。”
“我依照我媽給我的資訊,找到了她留下的字條。”蘭迢遞說,“上面寫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你覺得她想表達什麼用意?”蘭迢遞問。
“我記得你媽有一件花衣服,她曾經拿給我穿過,她說她被養母收養後,那是她養母給她做的第一件衣服。”
“小燕子是不是代表你媽,你媽穿著花衣,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