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會兒?”
路清野立馬從沙發上跳起,“聊什麼?”
蘭迢遞坐在床沿邊,翹起二郎腿看他,“你跟你媽怎麼鬧得這麼僵?”
路清野眨了一下眼,說:“一言難盡,挺難說出口的。”
他自嘲一笑,側頭去看蘭迢遞:“說了你不要看不起我啊。”
“嗯。”
“那時候,我剛做線人沒多久。警方收到訊息,說有人在ktv裡販毒吸毒,但幾次突擊都沒抓到人。金警官就派我去那裡做臥底,之後任務自然是圓滿完成。”
路清野神色黯然,嘆了口氣。“可是那天正好我爸來找我,而我記錯了時間,沒能去車站接他。那天下著雨夾雪,他從車站徒步走去我住的地方,半路的時候摔暈了。就這樣,他在冰天雪地裡失去了生命。”
路清野開始哽咽,“我媽說的對,我就是個人渣。我害死了我爸……”
“我讓他活活死在了寒冷的夜裡……我每天都在懺悔,總覺得這一切太過戲劇化,想著肯定是一場夢,可這個夢做了好幾年啊,一直都沒醒,太痛苦了。”
蘭迢遞走過去,將他抱在懷裡,安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可我罪孽深重。”
蘭迢遞看他:“可你救了很多人。清野,有時候我們無法窺探天意,明明事情的走向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可它還是馬不停蹄的往前趕。我們就是拉韁繩的馬車夫,只能無奈的看著它奔向未知領域。”
“這是命運前進的齒輪,一轉動就會有無數的變數。就比如你,金警官,我爸,瞎子,清兒,還有許多許多的人。你們被賦予了使命,註定要走不一樣的路。而那路並沒有光明,因為你們就是光。”
“這種勸告可能都沒用,可我想告訴你,你在我眼裡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蘭迢遞從沒說過這麼長的一句話,一說完整個人像出了場汗一樣暢快輕松。
路清野淚眼朦朧看她,“那你親我一下。”
“得寸進尺啊你。”
“你都不是實質性的想要安慰我,這種心靈雞湯似的安慰我可以給自己來個幾百下。”
蘭迢遞輕拍下他面龐,笑:“挺會說的嘛。”
路清野看她,“會說有什麼用,還是得不到你的吻。”
蘭迢遞呵呵一笑,在他唇上輕點一下,“ok,你要的實質性安慰。”
路清野不滿意,“就點一下,味兒都沒嘗到。”
“知足點小夥子,不然下次點都不給你點。”
路清野憋了一堆話正要說,浩子的電話過來了。
“清野,你要找的人是警察?”他劈頭一句話就問。
路清野看蘭迢遞一眼,假裝不太清楚道,“是警察嗎?”
浩子:“是警察,之前有個酒友鬧了點事兒,就被他給辦的。聽說他有個兒子,叫魏千翔,前段時間剛換了腎,現在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