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什麼東西?”簡惜顏一臉茫然的看著唐錦慧,除了母親送她的那副丁香耳釘,她很少戴什麼飾品,又怎麼會有什麼東西落入她的眼中。
“就是這個啊,土土的,跟文物是的,和你的氣質一點都不搭,嘖嘖嘖,你的眼光有待考究。”唐錦慧拿著掛於簡惜顏胸前的東西嘖嘖有聲,這怎麼看都不像現代工藝,更不像女人的飾物,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翻騰出來的。
當簡惜顏看到唐錦慧手中的玉鎖片時,眼睛生生的被刺疼,心也像是被利刃刺穿,那痛是無法言明的。
淚滴落下,是什麼碎了?
痛,開始向全身蔓延。
夢中的種種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原來她當真是去了南疆國,原來那並非是夢,因為這個古式的玉鎖片,是慕容文煜親自給她戴上的。
鎖在,她的煜呢?他中了毒,然後,然後她親眼看到他閉了眼倒在自己的身邊,【柔柔,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然後,忘記這裡的一切,從新開始生活。】
這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話,抱著軟在自己懷裡的身體,她聲嘶力竭的哭,只為可以喚醒他,因為她若哭,他的心就會疼,可是,她哭的眼睛都腫脹了,他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她不甘,俯身去親吻他的唇,換不來他的回應,於是她換做咬的,她甚至都隱隱感到了血腥味兒,可他的眸子依舊閉著,他的唇慢慢的失去了溫度,他的身子也開始變冷,隨著一同冷去的還有她的心。
用力的向外拖著他的身體,她要帶他去找水影,水影一定會有辦法的,她當真不能沒有他啊。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僅沒用,還是他的麻煩,若不是因為她,一切都不會發生,他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她,只為讓她活,但他又知不知道,用他的命換她的命,她如何能接受。
拖累了,她就開始用爬的,煜,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倘若我活著是用再也看不到你去交換,那還有什麼意義。
不知道拖了有多久,她看到湧來一幫人,她好像看到了水影,還有段林峰,著了大紅喜服的他分外惹眼,然後她就斷了片,再然後,醒來的她就已經在宿城。
如他說的,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原來發生的那些不是夢,都是她的親身經歷,若是夢,痛也快,但不是,那這份痛要怎樣才能淡下去?
忘記這裡的一起,從新開始,這是慕容文煜的話,只是,那麼深的記憶,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心中藏了苦和念,重新開始又談何容易,她做不到。
慕容文煜你當真是很絕情,你把所有的思念都留給了我。
腦子裡一直是他中毒倒下的畫面兒,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更不知道此生是不是還能和他再相見,心像被剜了般的疼,兩行清淚不受控的簌簌而下,就似關不住一樣,越淌越多。
有誰能承受生離死別的痛?
煜,她的愛,命運就這麼生生的將他們隔在了兩世,她可以忍受想念他的苦,不能見他的痛,但請給她點資訊,讓她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還好,哪怕是在夢裡。
種種不甘,種種悲痛,種種思念,盡化作串串淚珠,濕了眼,亂了心。
“妞兒,你怎麼了?別哭啊,剛剛那些話我是說著玩的,你想親就親,想摸就摸啊,我男人哪及你重要啊。”見簡惜顏落淚,唐錦慧忙一臉賠笑的道,奇怪,這妞兒雖然皮薄,卻從不會因為她的話而這麼大動靜。
聽了唐錦慧的話,簡惜顏的淚落的更歡,她的男人不知生死,她卻再也看不到他,那種痛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妞兒,你別嚇我,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你這淚落不停,我揪心啊,不管什麼事,姐都幫你解決。”唐錦慧一把抱住簡惜顏,拍著她的身體安慰著,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慧慧,你知道嗎,他......他可能死了,我......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慧慧?”依在唐錦慧的肩頭,簡惜顏哭的那叫一個悲切,本來以為是夢,無所謂生死,當脖子上的鎖片提醒她不是。
心痛的無法形容。
“妞兒,咱能說明白點嗎?誰可能死了?又見不到誰了?聽你說的我很漿糊啊,別急,慢慢說給我聽。”唐錦慧,然後又兀自的嘀咕著:“這房子該不會有什麼鬼吧,這妞兒可是善良的孩子,千萬不要針對她啊。”
簡惜顏如此反常的舉動,讓唐錦慧一頭霧水,她不認為自己的一番話會招來這妞兒的一通淚,充其量也就是嗔她一眼,哭成這樣一定是有什麼事,而且這事還很嚴重。
“說不明白的,說不明白的,沒人會相信,慧慧,沒人會相信。”簡惜顏繼續哭著,讓聽的人都覺得悲悲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