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宣道:“向桓的姐姐向卉是個性子豪爽不拘小節的女子,她有一次女扮男裝去了一趟玉珠坊,爾後與金不離相識,兩人因性情相投而相交甚密。後來金不離便經常去向卉家中與她小聚,所以也便結識了與向卉同住一府的向桓。”
蘇薔微有意外:“如此說來,向卉姐弟兩人並沒有與他們的叔父向東英同住?”
若他們並非單獨建府,那他們與金不離的交往的確也不太方便。
雲宣似乎對這件事也瞭如指掌:“他們姐弟二人在一年前便搬出來了,聽說當時向東英處死了向卉身邊的一個丫鬟,罪名是那個小丫鬟不安分守己有魅惑主子之嫌,大概是指責她有攀附向桓之意。與那個丫鬟關系親厚的向卉似乎因此大病了一場,後來向桓心疼她,堅持要帶她離開,向東英還曾因此大發雷霆,威脅他們說若是他們敢搬出去單住便斷了他們的月錢,但始終也沒有使他們改變主意。而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宅子,是向桓靠著變賣字畫掙來的錢買下的。不過,他們似乎並不知道,那個宅子是穆銘買下後又託人將它低價轉賣給他們的。”
聽到此事與穆銘有關,蘇薔明白了他為何會對向桓姐弟的事情如此清楚。
畢竟他父親的案子極有可能與穆銘有關,想要做到知己知彼,自然凡事都要留意。
蘇薔瞭然道:“如此說來,他們姐弟二人也算是有主意的,難怪向桓會自作主張去找殿下幫忙。”
雲宣贊同道:“若非如此,他也不能算是萬裡挑一的人才了。”
她細思了片刻,最後問道:“你說,向桓之所以求睿王殿下幫忙,會不會是他認為穆銘會公報私仇?”
也許穆銘知道了他與金不離的關系,認為是她勾引了他,所以並不願為她主持公道,畢竟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本不該與青樓妓館的女子有任何牽扯。
更有甚者,向桓可能還在懷疑她的死與穆銘和向家脫不了幹系。
“雖然向桓並不承認,但我想應該會與這個有關。”雲宣認同道,“畢竟若是金不離的死與向家和穆銘有關,那睿王殿下在查明事實後也不會輕易讓他們伏法,畢竟在他那裡,向家終究是自己人。”
所以向桓既要查明金不離被害的真相,又不願向家會真正被牽扯其中,所以能幫到他的只有睿王,而不是逸王。
那倘若金不離被害的確與向家有關呢?他又會怎麼做?
眼見便到了暮晚,雲宣不得不準備起身離開,在從她手中接過卷宗的時候,他似在撫慰她般道:“向桓堅稱金不離不可能與歐陽慕有男女私情,若他的確是被冤枉的,我自會還他一個清白。”
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說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想起一事,停住了腳步後轉身對她道:“對了,近日元歆可能會不□□分,你留心些。”
藥香谷的馮韻之所以背叛了顧凝和太子而轉向投靠逸王,便是因元歆之故。
他許她深情不移,以此亂了她的心志,但她在投向他的懷抱後,並非直接聽逸王調令,而是隻對他言聽計從,所以元歆不僅從她那裡打探太子與睿王的動向,而且還瞞著奪逸王自作主張地利用她在晉安城的歌舞坊為自己謀取了不少私利。
但這次馮韻的身份暴露,逸王洛長策也因此得知了元歆揹著自己做下的一些勾當,所以自然不複當初對他的信任。
“他是個急功近利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略帶擔憂地提醒她道,“他既在馮韻身上跌了一跤,自然會想辦法重得逸王寵信,所以之前才會不遺餘力地跟蹤我們到了長德郡,以後也不知又會耍些什麼手段。”
“我明白了,你放心便是,”她微然一笑,安慰他道,“這裡畢竟是深宮內院,就算他心計再重,在這裡只怕也無用武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幾日,在下給向桓的姐姐改了個名字,請各位客官選擇性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