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書雅先是皮笑肉不笑地詢問了一下蘇巍的傷情,然後板著臉對柳未珂說:“柳副隊恢復得怎麼樣了?如果沒什麼大礙的話,大可以去禁閉室好好休息,順便和我們聊聊天。”
顧思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柳未珂的病歷遞給她,臉色不太好看,語氣倒是沒什麼起伏。“不好意思了應隊長,柳副隊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還是需要在這兒觀察一下病情。”
應書雅心中不快,自己以往出外勤的時候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會喊一聲疼,總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出院,不想耽誤工作也不想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可是這個柳未珂不過受了那麼一點輕傷,便勞駕旁人精心照料她。都說她是做事雷厲風行的女漢子,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個愛裝弱小的心機女。她看著桌上顧思屹剛才細心切好的一堆水果,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應書雅一貫強硬,待人冷漠疏離,此時望向顧思屹的目光卻柔和了幾分,她嘴角微微上揚,想像尋常女人一樣開朗地笑一笑,卻好像因為常年累月地本著臉,已經不會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像柳未珂那樣在顧思屹面前嘻嘻哈哈。她有些洩氣,但性子倔強地她只是斂了笑容,換回自己冷冰冰的語氣。“那就請顧醫生說個明確的出院時間。我們准許她暫時在這養傷已經算是破例了,畢竟她是伍皓一案的重大嫌疑人,提審之事宜早不宜遲,不然我也沒辦法向局長交代。”
“應隊長放心,等確定她身體狀況良好以後我會親自將她送往審訊室。”
“不必麻煩顧醫生了,我會讓我們十隊的隊員二十四小時守在這病房外,到時讓他們押……讓他們送柳副隊去就好。”應書雅看著彬彬有禮的顧思屹,心裡有些苦澀,他們之間或許永遠只有隔閡。
“那就聽應隊長的安排吧。”顧思屹禮貌地回覆她,然後轉身走到柳未珂身邊,弓著腰揉了揉她的頭。“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他附在柳未珂耳邊壓低了聲音又囑咐了幾句:“沒指令的話不要輕易出去,你身上的嫌疑已經夠重了,不要再自找麻煩。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應書雅見這場景,更加不快地別過頭去,十分冷淡地說了句:“我先走了。”
顧思屹又勸說柳未珂趕緊躺下休息,幫她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了以後才和琥珀一同走出病房。而此時,應書雅正在病房外等著他們。
“顧醫生,我知道你們十三隊個個都是精英,但也許也會犯輕信小人的錯……”
顧思屹打斷了她的話,從容地說:“柳副隊的事會有付前輩去判斷,一些有心之人大概也快露出馬腳了。我們不會放過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再說應隊長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不辨是非地力保小珂,十三隊會為了審訊結果的公正選擇避嫌的。我還有工作,應隊長沒有什麼別的指示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琥珀看著顧思屹越走越遠的背影,對應書雅冷笑了一下。這女人看著聰明,怎麼情商那麼低,在這關頭還非要擺明了踩柳未珂一腳,只會讓顧思屹對她心生不滿罷了。
琥珀一邊想一邊向樓梯拐角走去,她瞧著四下無人以後,展開手心裡的紙條。那是剛才蘇巍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塞給她的。
“拜託幫我找到左婧母子,找到以後請務必讓他們藏身到安全的地方。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