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輕蔑地看著眼前抖如篩糠的李旻,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觸碰過他肩膀的手指,隨即嫌棄地將手帕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可真是生命力頑強,帶著傷掉進海里也能僥倖逃生。我本來還以為你早就被魚嚼得只剩骨頭渣子了,沒想到還大難不死。還好我足夠警醒,發現了你尚且存活於世,不然你豈不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來找我報仇?”六月雪低頭盯著神情惶恐的李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李旻哆哆嗦嗦地說:“我哪裡敢找你報仇?我只想老老實實活著,哪怕沿街乞討也好,只要有一口飯吃就足夠了。”
他以往只把六月雪當成個空有皮相的愚蠢女人。然而恰恰是這個他未曾放在眼裡的女人先是害得他差點一命嗚呼,之後又步步緊逼,一次次帶著手下蹲守在他常去的地方,迫使他居無定所,流落街頭。
此刻的李旻見到六月雪,如同老鼠見了餓著肚子的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想著該如何倉皇逃命。
六月雪淡定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撕開一包芒果乾,說道:“你今天啊,就別想著逃了,現在這別墅裡裡外外都有我的人在守著。今天你只能被抬出去,要想靠著自己的雙腿走出去,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李旻用雙手撐著地板,才勉強有力氣站了起來。他神色頹然,問道:“你們一直守在這兒嗎?等著我自投羅網?”
“我們倒沒那麼多閒工夫,只是這附近都有我們的監控裝置,一旦發現你的蹤跡,我們就會立刻趕來。你以為咱們的鬼目先生為什麼要給你一棟那麼豪華的別墅?我們不僅可以觀察到這周圍的情形,還能夠暢通無阻地出入你的家。石斛啊石斛,你這條命早就被我們捏在手掌心裡頭了。”
李旻覺得一股寒意一點點在身上蔓延開來,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生死全不由己。他失去了鬼目的信任,又得罪了六月雪,他曾經效忠並依附的icv,如今把魔爪伸向了自己。
昔日共事過的同伴正站在臥室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孤立無援的李旻深感死期已到,絕望地低聲啜泣,淚水混合著冷汗流淌過他的臉頰,讓他髒兮兮的面容顯得更加狼狽。
他跪倒在六月雪的腳邊,苦苦哀求:“求求你放過我吧,只要你願意給我一條活路,我以後一定願意為了icv赴湯蹈火。我還會對你言聽計從,以後我就不再是什麼五組組長,我是你六月雪忠心耿耿的屬下。”
六月雪冷漠地說:“石斛,你以為你還能回到icv嗎?那裡已經容不下你了。對了,我不該叫你石斛了,鬼目說了,會讓新人頂替你的代號。如今的你,在icv裡已經沒有存活的意義了。”
“我為鬼目先生效力了那麼多年,他不會那麼無情地捨棄我的。你給我見他一次的機會,我要見他!”李旻卑微地匍匐在地,他仍在苦苦掙扎著,尋求著一線生機。
六月雪用力踹了他一腳,說道:“鬼目先生是icv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多少跟了他十幾年的人都未曾見過他真容,你一個將死之人還想見他,簡直痴心妄想!”她用高跟鞋跟狠狠踩著李旻的手背,表情透著狠厲和惡毒。
絕望的李旻突然喪失了理智,他不再低聲下氣地祈求六月雪,而是憤怒地吼道:“不,我一定要見他!六月雪,你沒權利擅自要我的性命!如果我真的是icv的棄子,也該由慈姑和瘦客來處置。你這滿口謊言的女人,別想輕易了結我的命!”他一下子站起來扼住六月雪的脖子,佈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的臉。
門口站著的icv成員們一擁而上,輕易將失控的李旻制伏,並把他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