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坐在車上掩面哭泣,手上還沾著左名揚身上的鮮血。那濃重的血腥氣縈繞在空間狹小的車內,絲毫沒有散去。過了片刻,她望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鹿韭,抽噎著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鹿韭低垂著頭沒有言語,一滴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摘下口罩,低聲哭泣著,面孔突然起了變化。
“左婧!怎麼是你?”左姝意外地看著變成本來面貌的左婧。
左婧拉緊了自己的黑色風衣,這寬大的衣服使她顯得極為瘦小。“咱們是親姐妹,你能有的能力,我自然也可以擁有。只不過,我五天前才真正變成了異能人。”
她寬大的衣袖下面顯露出一隻滿是傷痕的手臂,她記得她當時拼命呼號掙扎,拒絕icv的人將試劑注入自己的身體,可是她無處可逃。
“你也加入icv了?”左姝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別無他法,我也不想做別人的棋子。可是我不那麼做,就救不了你,也救不了鼕鼕。我還是晚了一步,沒能讓咱們的父親有機會和我們一起回去。”左婧紅著眼眶說道。
左姝抓著她的手激動地說:“咱們別回icv了,不要再回那鬼地方任人宰割了!”
前排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姐姐,你不回icv,還能去哪呢?”
左姝看著那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的側臉,這才留意到那人竟是宋知夏。“你怎麼來了?”
宋知夏微微側了下頭,頗為委屈地說道:“我好心好意來救姐姐,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聽到,上來就遭白眼。看來,同母異父的姐妹果真是比不上親姐妹啊。”
左姝冷哼一聲,不欲與她爭辯。
車子行駛至人跡罕至的郊外時,左婧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她對車上的二人說道:“不要跟不相干的人提起見過我的事情。”
左姝默不作聲,只是輕輕點頭,淚水依舊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眼角滑落。宋知夏則是輕快地應了聲“是”,然後輕蔑地回頭瞧了一眼模樣狼狽的左姝。
左婧看著這輛車飛馳而去,輕輕擦著臉上的淚痕。緊接著,她將外套丟在了路邊,身形與面貌俱是一變,成了一個有些駝背的老婦人。
次日早晨,柳未珂和蘇巍待在顧思屹的辦公室裡,兩人緊鎖著眉頭,心事重重。
蘇巍開口說道:“這回盛曠擊殺了左名揚,行為看著魯莽,不過倒似乎能看出他確實是恨透了icv,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從那兒出來的人。或許,他真的是清白的?因為如果他真和icv是一夥的,他犯不著衝在最前頭殺左名揚,那個突然冒出來救走左姝的人也不會對他下毒手。不然,這豈不是自相殘殺嗎?”
柳未珂坐在辦公桌前,託著下巴沉思著。“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盛曠今天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一個醉得連路都走不穩當的人,竟然能和咱們同時找到左名揚父女,而且還能精確地擊穿左名揚的心臟。”
蘇巍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還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