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曠的目光已經轉向了盛文哲,他那父親依舊是正氣凜然、勇敢無畏的樣子。而他,已經帶上了罪惡的烙印,將成為他父母揮之不去的恥辱。他看著雙鬢已經生出白髮的盛文哲,又回想起母親孫瓏玉受傷的樣子,歉疚與苦澀湧上心頭。他緩慢地站起身來,向著盛文哲的方向走了兩步,顫聲說道:“爸……”
盛文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一言不發,如鯁在喉。過了片刻,他才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質問著:“我問你,那些報道到底是捕風捉影還是確有其事,你到底有沒有害人性命?”
因他剛才後退的動作,盛曠原本還通紅的臉變得灰敗暗淡,漸漸失去了血色。
鬼目說道:“我來替他回答吧。殘害隊友,幫助半邊蓮襲擊同僚,威嚇鄒虹……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這親愛的兒子所為。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icv的成員,曾是我最得力的部下。”
“我是在問他,不是在問你。”盛文哲怒視著鬼目,忽然大步向前,手中那堅硬冰冷的手銬即將落在鬼目的手腕上。
六月雪撿起地上的刺刀,迅速擋在了鬼目身前。那閃著寒光的刀頃刻間刺入了盛文哲的肩頭。
“爸!”盛曠失聲尖叫,驚慌地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
盛文哲強忍疼痛,只是發出了短促且輕微的悶哼聲。鬼目漠然地看著他,冷笑著說道:“你是特殊案件調查處的人,處事小心謹慎,怎麼會一直髮現不了自己兒子的異常?你說,那些人會不會以為咱們都是一丘之貉?”
盛文哲的傷口始終在汩汩流血,可他仍面不改色地說道:“我這一生光明磊落,從未做過虧心事,你別想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可惜你這光明磊落的人,有個與黑暗同行的兒子。”鬼目冷冷說著,接著給六月雪遞了個眼色。
六月雪將那沾染了殷紅鮮血的刺刀拔出,微眯的雙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她揚起手,試圖刺中盛文哲的胸口。
一個身影倏忽間閃過,那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肉,血滴緩緩順著刀滑落在地面上。此刻站在六月雪面前的並不是盛文哲,而是突然出現的盛曠。
六月雪下手太過迅疾狠辣,當盛曠擋在他父親面前時,他只能下意識用右手抓住那刀子,掌心瞬間皮開肉綻,空氣裡的血腥氣愈加濃烈起來。
“真是孝順,盛先生,您這兒子沒白養啊。”六月雪看著刀鋒上的血珠子,陰陽怪氣地說著。她的目光掃過盛曠纏繞在身上的炸藥,心裡有所忌憚。
除去這針鋒相對的幾人,餘下的人們形成兩個陣營,已經激烈地打了起來。鬼目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淡然得好似這周圍的一切爭鬥都與他無關。然而,他分明是站在紛爭中心,掀起一切風浪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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