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看著頃刻間指向了自己喉嚨的冰刃,並沒有十分慌亂,而是從容地說道:“別急著動手啊。我這次就是為了你的柳未珂而來的。這樣吧,只要你答應跟我做個交易,我保證柳未珂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你身邊。”
顧思屹看著她狡猾的笑容,問道:“什麼交易?”
“你想辦法放了商陸,我就會放柳未珂回來,這很公平,不是嗎?”
“這可一點也不公平,畢竟我手上現在還多了條你的命。你最好不要跟我談什麼條件,老老實實告訴我柳未珂的下落。不然,你的處境只會比失去自由的商陸還要慘。”顧思屹冷冷說著,緊握在手中的冰刃又朝月宴的脖子靠近了幾分。
月宴說道:“沒想到你威脅起人來,比我們icv的人看起來還要兇狠啊。”
顧思屹手中的冰刃忽然融化,匯聚成水流順著他的指縫流下。
“你瞧,別人的武器可不一定適合你啊。”月宴的語氣裡透著嘲諷。
與此同時,顧思屹感到陣陣寒意沿著他按著月宴肩膀的那隻手不斷蔓延。那寒意逐漸遍及周身,侵入肺腑。
陰冷的氣息在這逼仄的深巷裡湧動,顧思屹僵硬地摸了摸臉上的一層冰霜,一團霧氣自他微張的嘴裡撥出。
“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與你合作的。你我並無深仇大恨,何必互相逼迫?”月宴每說一個字,顧思屹身上的冰層就更堅實幾分。她盯著面前猶如冰雕的男人,唇角驀然浮現神秘莫測的微笑。“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是如何從你們維安局逃出來的嗎?你們那戒備森嚴,如果沒有人施以援手,我連那間狹小的牢房也走不出。”
顧思屹僵硬地動了動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想提醒你,盛曠可不是唯一一顆被鬼目置入你們陣營的棋子。有這樣的隱患在,即便柳未珂這次能夠逃出生天,未來一樣會受到威脅。不只是她,你們這些被瞞在鼓裡的可憐蟲都可能成為下一個陳燁或者安然。”月宴靠近顧思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只要你幫我救出商陸,我不僅會放了柳未珂,還會幫你指認奸細。”
她的腹部冷不防地遭受重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倒在了結了一層冰霜的地面上。
顧思屹收回拳頭,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身上的寒冰一點點碎裂。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在顧思屹的注視中慢慢升騰到了半空中,緊接著一點點靠近了月宴的頭部。
月宴有些慌張地盯著那石塊,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她見識過顧思屹的厲害,知道他只要願意,那石塊便可能帶著千鈞之力擊碎她的頭骨。她強自鎮定,盯著顧思屹一字一頓地說:“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會告訴你柳未珂的下落,你也別想找到潛藏在你們身邊的奸細。”
顧思屹冷漠地看著她,那盤旋在半空中的石頭猛然落地,發出劇烈的聲響,竟生生將地面砸出一個幽深的坑。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icv的人,不可能心甘情願助我們一臂之力。倒是有可能過河拆橋,故意將我們誘入陷阱。”
月宴看著目光忽然間變得狠厲的顧思屹,連忙說道:“不會的。我其實早就不想做被鬼目驅使的劊子手了。只要商陸平安歸來,我保證會和他一起銷聲匿跡,絕不再出現在你們眼前,更不會再與你們為敵。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絕不會違背今天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