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蔚心神不寧地盯著光禿禿的牆壁,忽然間聽到了一聲尖叫。她連忙跑下床,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手槍,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剛才那尖叫聲好像是樊院長的聲音,她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走廊上。
盧向遠也聽到了那尖叫聲,此刻正警惕地守在樊院長的房間門口。他敲了敲門,問道:“樊院長,您沒事吧?”
房間內一片靜寂,什麼聲音也沒有傳出來。盧向遠眉頭緊鎖,心裡有些緊張。可在他剛要推開門時,屋內響起了樊院長的聲音:“我沒事,只是起床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被椅子絆倒了。太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張蔚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是維安局的人找上門來,這會兒聽到樊院長的回答後才略微安下心來。
盧向遠卻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再次問道:“您有沒有傷到哪兒啊?用不用我進去看看您。”
樊院長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只是磕了下膝蓋而已,你快回去吧。”
她的語氣還算平靜,不像是遇到了危險。盧向遠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房間內的樊院長聽著盧向遠和張蔚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對那拿槍指著自己太陽穴的女人說道:“他們已經走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這突然闖入樊院長房間的女人正是鄭昭璇,此時的她表情狠厲,一點兒也不像那個被紅頭翁恐嚇拘禁的可憐人。
鄭昭璇放下手槍,陰惻惻地笑了。“樊院長,別來無恙啊。幾年沒見了,我還真是有點想您呢。”
樊院長不悅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鄭昭璇絲毫不見外地坐在了樊院長的床上,說道:“想來和您敘敘舊,不行嗎?”
樊院長皺著眉頭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你恨我入骨,怎麼可能是來和我敘舊的呢。”
鄭昭璇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悠哉悠哉地環顧了一下房間。“這兒的樣子和從前真是沒怎麼變呢。樊院長你還是在數十年如一日地做著鬼目的爪牙,替他擺佈可憐的孩子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樊院長脊背緊繃,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是怎麼落入如今的父母手裡的,你是最清楚不過的。我被那對殘忍的夫妻當成討好鬼目的工具,不得不跟在紅頭翁的身邊監視他。結果,我被羞辱被囚禁,我無家可歸,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鄭昭璇咬牙切齒地說著,眼中蓄積著恨意。
“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回萬葵福利院,你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你該感謝我才是。”樊院長不以為意地說著,絲毫沒把她的仇恨和憤懣放在眼裡。
鄭昭璇恨聲道:“就算是當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乞丐,也好過我這些年的日子!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