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惶恐地看著盧向遠,萬般委屈地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陷害你……盧醫生,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你不要懲罰我好不好?”
“你又想恐嚇這兩個孩子,讓他們倆替你隱瞞嗎?”張蔚輕蔑地說道,“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打著接種疫苗的幌子,給他們注射異能藥物,把孩子們當成試驗品的是你,威脅恐嚇他們的也是你。萬葵福利院裡藏著的這些腌臢事情,哪一個少了你的影子?就你還想全身而退?簡直痴心妄想!”
“砰”的一聲槍響過後,張蔚的怒罵聲戛然而止,她的胸前暈開殷紅的血跡,鮮血順著她的衣衫流淌著。
盧向遠漠然地望著她,說道:“我好話已經說盡,可惜你一直不依不饒,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張蔚圓睜著眼睛,滿臉的憤懣不甘,發出了沉悶痛苦的呻吟聲。“你……”她微張著嘴巴,卻再也無法多說一個字,身子直挺挺地向後栽去。
大片的鮮血流淌至地面上,將深色地毯染溼。小康害怕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顫聲問道:“她死了嗎?”
盧向遠強忍著疼痛,面色蒼白地站了起來。他蹲到張蔚的旁邊,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死了。張蔚,你說說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
斷了氣的張蔚這會兒還未閉上眼睛,她圓睜的雙目裡還殘存著憤怒與恐慌。盧向遠輕輕幫她合上眼睛,神色有些不忍。
盧向遠筋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神經。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背,看著手指上沾染上的猩紅血液。“小康,看到床頭櫃上的那個醫療箱了嗎?把它拿過來。”他虛弱地說道。與此同時,他瞥了下眼淚汪汪的孟亭,心中對這個孩子多有防備。
盧向遠問道:“告訴我,為什麼張蔚會突然暴躁不安?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
孟亭看著他懷疑的目光,緊張地心如擂鼓。“不,我沒有亂說話。是……是她突然間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人告訴她……”
“為什麼張蔚剛才沒有提到過那個電話,是她失心瘋了,還是說你在胡編亂造?”盧向遠死死盯著孟亭,咄咄逼人地問道。
孟亭小臉慘白,她緊張地攥著拳頭,不知該作何辯解。
“過來。”癱坐在地上的盧向遠朝她伸出了手,他雖看著虛弱不堪,但眼神狠厲,餘威猶在。而且他手上還攥著手槍,這讓孟亭和小康依舊戰慄不安。
“咣”的一聲巨響,這房間的門頃刻間四分五裂。顧思屹和蘇巍等人衝入房間,舉起手槍對準了盧向遠。
顧思屹瞄準了盧向遠的手腕,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子彈疾速出膛,瞬間穿透了盧向遠的手腕。盧向遠痛苦地悶哼一聲,手禁不住一哆嗦,手槍隨即掉落在地。
他捂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臉部漲紅,青筋暴起,冷汗順著鼻尖滑落。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兩個孩子!”極大的痛楚讓盧向遠幾乎快要昏死過去。他咬牙切齒地威脅著維安局的人們,接著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將掉落在地上的槍撿起來。
孟亭伸出腳猛地一踢,那槍支隨即滑到了沙發地上。盧向遠抓了個空,他憤怒地盯著孟亭,佈滿血絲的雙眼一片紅,像是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