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向遠看著柳未珂這嚴肅憤怒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但他還是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柳未珂質問道:“你到底為什麼想要我們去望蔭公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夠好好安葬張蔚而已,也算是能彌補一點我對她的歉疚。”盧向遠做出了一副懇切的模樣。“怎麼了?你為什麼急成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柳未珂冷漠地看著他,說道:“你可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蔣惠致今天在墓園裡被人襲擊了,差點兒就丟了性命。她是因為你的請求,才會出現在望蔭公墓裡。如果害她的人和你毫無關係的話,那豈不是太巧了?”
盧向遠連忙說道:“小蔣受傷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啊?傷得重不重?”他語氣關切,似乎對蔣惠致的傷情極為關心。
柳未珂幾乎都快分辨不出他此刻的表現是出於真心實意,還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會演戲了。
盧向遠看著表情嚴肅、沉默不語的柳未珂,無可奈何地說道:“小蔣是在望蔭公墓受了傷,你懷疑到我頭上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是我懇求你們去那裡的。可是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啊,我只是想讓張蔚能夠入土為安。或許,小蔣是在離開維安局的時候被人盯上了,所以才會遭此毒手。你們樹敵太多,和icv的人勢如水火,他們想要找機會對你們的人下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柳未珂死死盯著他,觀察著他那張無奈的面孔。“張蔚是你親手殺的,而且是一槍斃命。也許你根本就不是一個顧念舊情的人,你只是打著歉疚的幌子,博取別人的同情。”
“她被人挑撥,想要殺我,我若不動手,死的不就是我了嗎?”盧向遠露出一副百口莫辯,十分冤枉的表情。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懷疑我的。你們維安局裡不是有個很厲害的付微前輩嗎?你要是實在信不過我的話,就立即讓她來審一審我就是了,反正我是問心無愧。”
付微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態,怎麼可能會來審問他。他這個身處在鐵窗之內,自由受限的人,有沒有可能知道付微遇襲的事情?他這問心無愧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因為他是真的坦坦蕩蕩?
“柳副隊,柳副隊!”魏中宇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地牢。“我可找到你了。”
柳未珂轉身問道:“怎麼了?”
魏中宇走到她的身邊,低聲說道:“玉玲瓏不見了,她還帶走了也在醫院治療的杜毅平。”
柳未珂心中一驚,說道:“怎麼會這樣?不是一直有人盯著他們嗎?”
“那玉玲瓏晚上去了趟洗手間,咱們的隊員遲遲沒見她出來。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也沒辦法進去瞧。直到聽到外面的路人喊‘妖怪’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玉玲瓏從窗戶那逃跑了。她還找到了杜毅平的病房,破窗而入,把他給帶走了。”魏中宇一邊說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柳未珂眉頭緊鎖,喃喃著:“玉姨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會去哪兒呢?”
玉玲瓏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身體微微有些哆嗦。她背後那對巨大的翅膀穿透了她的衣服,使她看上去衣不蔽體,狼狽不堪。風侵透了她單薄、破損的衣服,讓她汗毛豎起,遍體生寒。
她連夜逃出醫院,擺脫維安局成員們的監視,就是為了出去找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