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目把六月雪拉到了那盛放著一顆顆大腦的玻璃器皿前,讓她看著她投映到那液體中的憔悴面孔。“你瞧瞧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配把這軀體貢獻給珊珊嗎?再說了,我早就看夠了你這張臉。你欠的債,還是讓你的好妹妹來幫你還吧!”
“你休想!”六月雪聲音尖利地叫嚷著,她艱難地站了起來,用力把面前的玻璃器皿推翻在地。她聽著那玻璃破碎的聲音,看著那滾落在地的一顆顆大腦,癲狂地笑了起來。“我要把這些通通都毀了!我看你拿什麼來複活你的羅珊!”
鬼目一點兒也沒有慌張,他看著流淌了一地的液體,說道:“你以為我會把珊珊的大腦放在這種人人皆可觸及的地方嗎?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和那些廢物們的大腦擠在一個地方。你還想輕輕鬆鬆地就毀了我的心血,毀滅我復活珊珊的希望,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拉扯著六月雪的手臂,把她拖到了辛媛的面前。“我也不是特別冷血無情的人,這告別的時間還是會留給你們的。”
六月雪緊緊抱著瑟瑟發抖的辛媛,說道:“別怕,姐姐在這兒呢,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鬼目冷漠地說道:“你們也別太難過了,等手術成功以後,我會好好儲存辛媛的大腦。我會盡量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來做她新的軀殼。辛月,你剛剛看到程默了呀,這手術也並不是很難。”
“你少來了,我絕不允許你碰她!”六月雪氣憤地說道,她緊緊捂著辛媛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鬼目那森然可怖的冷笑聲。
“這可由不得你。”鬼目開啟了房門,對瞿麥說道:“咱們先走吧,給這對姐妹倆留點敘舊的時間。”
“是。”瞿麥畢恭畢敬地說著,跟著鬼目離開了這個冷冰冰的房間。
“鬼目先生,您為什麼不立即進行手術,以免夜長夢多呢?”瞿麥好奇地問道。
鬼目說道:“我必須親自進行手術,可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時分不開身。”
瞿麥心裡有些疑惑,這鬼目明明那麼愛羅珊,瘋狂地想要將她復活,怎麼會有耐心繼續等下去呢?又究竟有什麼事情,會比復活他的妻子還要更重要?
他想起這些天鬼目總是行蹤不定,有些神神秘秘的。他說道:“怪不得我這幾天都沒怎麼看到您呢?你究竟是在忙什麼啊,需要我幫忙嗎?”
鬼目停下了腳步,警惕地打量了瞿麥一眼。他冷冷說道:“我要去哪裡,做什麼,可都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他的語氣讓瞿麥不由覺得脊背一涼。
瞿麥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我多事了,對不起,鬼目先生。”
“下次注意吧。”鬼目徑直向前走著,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看好這兩個女人,絕不可以讓她們逃跑。你之前已經不小心讓孟亭那孩子跑了,那樣愚蠢的錯誤絕不可以再犯第二次。不然,icv裡可容不下你了。”
瞿麥跟在他的身後,點頭哈腰地說道:“我一定會小心的。”
柳未珂開著車,焦急地沿路尋找季淼和蘇思宇的身影。她這才發覺,自己對季淼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她在維安局以外還有沒有別的住所,也不瞭解她的家人。所以季淼失蹤以後,她根本想不到任何她可能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