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珂說道:“不過從你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確實是應書霖的嫌疑更大些。季淼瘦瘦小小的,要想殺死魏中宇,應該沒那麼容易。而且應書霖要想制服她,應該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才對。”
“是啊,而且魏中宇的胳膊受了傷,還脫臼了。季淼和魏中宇的實力相差得實在是太多了,就算她有能力趁魏中宇不備開槍射擊他,也應該沒有那個力氣弄折他的胳膊。”應書霖和季淼相比起來,明顯是更有能力殺死魏中宇的人。但顧思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是他們遺漏了什麼。
他看著心事重重的柳未珂,說道:“小珂,你先吃點兒東西吧,可別餓壞了。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柳未珂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地說道:“幫我好好安慰琥珀,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啊。”
魏中宇的遺體此刻暫時被安置在了這棟大樓的負一層。顧思屹乘坐電梯下了樓,走進了一個陰冷的房間。
“顧大哥,你來了。”一個年輕的法醫正在檢查魏中宇的屍體。他看上去也很悲傷,眼睛紅彤彤的。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兒,魏中宇靜靜地躺在床上,頭上的血窟窿觸目驚心。
顧思屹幾乎不敢正視魏中宇的屍體,他強忍著悲痛,問道:“有沒有新的發現?”
那法醫說道:“我們在魏中宇的脖子、小腿還有腰部發現了勒痕,也許兇手是先把他綁住了,然後再開槍殺害的他。”
顧思屹看著魏中宇沾滿了鮮血的臉,不由鼻頭一酸。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仔細看著魏中宇脖子上的抓痕。他戴上手套,輕輕抬起魏中宇的手,發現在他的指甲裡還殘存著一些面板組織和血跡。
那法醫說道:“我們已經提取過他指甲縫隙裡的物質了,發現那皮屑和血液都是屬於魏中宇一個人的。”
顧思屹看到魏中宇的手腕處並沒有任何痕跡,而且他只有一條腿上出現了勒痕。從這情形來看,他應該並沒有被人五花大綁。那這些勒痕又是怎麼造成的呢?
顧思屹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見過季淼和應書霖,他們身上有傷嗎?”
“我去現場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季淼脖子上有傷,但她說那傷口是之前在icv的大樓裡被人弄傷的,除此之外,她好像並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那應書霖更是好端端的,別說受傷了,他連衣服和髮型都沒有亂。魏中宇實力並不弱,就算是他們兩個一起對他出手,他們也不應該毫髮無傷。”那年輕的法醫也對魏中宇的死亡真相心存疑慮。
顧思屹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魏中宇怎麼可能會被完全壓制,毫無還手之力呢?而且我也去現場看過了,根本就沒有找到繩索之類的東西。那勒住他的到底是什麼?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他看著魏中宇脖子上的淺淺勒痕,可以隱約辨別出幾道有規則的紋路。這種痕跡,他似乎從哪裡見過。
對了,之前不幸喪命的七隊成員們的身上,也有類似的痕跡。當時他因為受傷,在災難發生時並沒有身在維安局。但是他之後有在檔案裡看到過那些照片,那慘烈的模樣讓他至今記憶深刻。
那年輕的法醫看著正出神的顧思屹,問道:“顧大哥,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