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說道:“這幾天太陰冷了,你父親受了風寒,身體不適,只能暫時在這裡休息。”
“咱們據點那麼多,您何必跑到這偏僻的小旅館裡受罪。”紅頭翁懶洋洋地坐在了沙發上,語氣裡沒有流露出半分對父親的關心。那戴在他臉上的墨鏡和口罩牢牢地遮擋著他的五官,讓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王醫生在一旁說道:“這icv裡的人表面上都對你父親忠心耿耿,可暗地裡各藏心事,不少人都對你父親的位置虎視眈眈。要是讓他們知道你父親病了,不知會不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就憑那些飯桶,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嗎?”紅頭翁不屑地說道。
鬼目瞥了他一眼,似有恨鐵不成鋼之意。“你從小就自命不凡,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沒有一點警惕性。小心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對了,21號克隆人和優曇現在怎麼樣了?”
紅頭翁翹著二郎腿,不以為意地說道:“還能怎麼樣,乖乖地蹲大獄唄。可不是我不想救他們,我也找準機會施以援手了,可惜他們太沒用,根本就鬥不過柳未珂。”
“那丫頭經過了又一次異變,能耐確實大了不少。”鬼目又虛弱地咳嗽了兩聲,他聲音沙啞地繼續說道:“我這次讓你過來,其實還有一個事情要跟你說。那個待在維安局的魯佳音,不能繼續留下去了。她的存在,對咱們而言始終是個隱患。”
紅頭翁轉動著手上的玻璃杯,停頓了兩秒鐘後才說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而已,犯得著要她性命嗎?”
“你心裡清楚,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她隨時可以窺探任何人的記憶。如果讓她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肯定會給咱們帶來麻煩。”鬼目看著紅頭翁低垂下的頭,繼續說道:“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要成大事,就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儘快解決掉那個小丫頭,不要讓我失望。”
“我知道了。”紅頭翁攥緊了拳頭,語氣卻還算平靜。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鬼目,忽然有些急迫地問道:“對了,我媽有沒有想起我?”
“她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還糊里糊塗的。她如今連我都記不起來了,又怎麼可能會想起你是誰?”鬼目說道,“給她點時間吧,我相信她會記起一切的。”
紅頭翁急切地說道:“可以讓我再去看看她嗎?”
“她現在情緒還不穩定,見太多人只會讓她受到刺激。改天吧,等你成功除掉那孩子,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鬼目有些疲憊地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這裡了。
王醫生開啟了房門,對紅頭翁說道:“少爺,我送你出去吧。”
紅頭翁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有些憤懣地踹開了身旁的椅子,大步走向了走廊。當房門在他身後關上以後,他焦躁地說道:“我真是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怎麼想的,我只是想見我的媽媽而已,為何他要三番兩次地阻攔我。難不成我還會傷害自己的母親不成?”
任憑紅頭翁如何氣得跳腳,王醫生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整理好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也彆氣,你母親現在狀態不穩定,那手術到底是否成功了還是個未知數。先生可能也是怕你空歡喜一場吧。”
待在房間裡的鬼目又輕咳了兩聲,他虛弱地掀開被子走下床,走進了這套房裡的另一個房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房門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