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巍滿臉冷汗,表情驚慌,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著。
吳浩森連忙說道:“未珂,你快送蘇巍和江意去休息吧。”
“可是……”柳未珂欲言又止,她有些防備地盯著那兩個赫朗克人,擔心他們別有用心,會影響到維安局的安危。
吳浩森看出了她的擔憂,沉聲說道:“有我在呢,不必擔心。”
蘇巍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他覺得雙腿疲乏無力,像是灌了鉛似的。
柳未珂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蘇巍,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聽我說,剿滅icv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心願,你不要把擔子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我只是受夠了養精蓄銳,等待時機。我們和icv鬥了那麼多年,都沒能重創他們。如今鬼目又變成了那種不死不滅的怪物,我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殺了他,為咱們的同伴報仇呢?”蘇巍猛地攥緊了拳頭,手背上凸起了一根根青筋。
柳未珂說道:“正因為鬼目現在發生異變,實力強勁,我們才更要小心謹慎。要是一味尋仇,激進衝動,只會讓咱們的人白白流血犧牲。”
“可是這樣等下去能有什麼結果呢?既然我們力有不逮,那麼和安鐸王的人聯合在一起不正是明智之舉嗎?要是我們繼續坐以待斃,那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icv和鈺川王的將士聯手毀了我們維安局。”蘇巍語氣激烈地說著,他鮮少會對柳未珂如此疾言厲色。
柳未珂眉頭緊蹙,揚聲說道:“你忘了那些赫朗克人是怎麼奴役我們的同胞了嗎?他們並非真心實意地想對我們示好,只是想借我們的手對付鈺川王,讓我們充當馬前卒罷了。等鈺川王一倒,他們往後就無所顧忌了,而我們勢單力薄,還能有活路嗎?”
蘇巍驀然間想起他在淮林城目睹過的那些場景,他見過太多被赫朗克人壓迫、虐待的同胞。那些監工手持長鞭、凶神惡煞的模樣猶在眼前。
柳未珂說得對,安鐸王的人對他們並不友好,這拋過來的橄欖枝背後,藏的可能是萬般兇險。
他們當初給川寧星人棲身之所,不過是因為威河郡的土壤和水源裡都存留著大量有害物質,這兒於他們而言是一片再難踏足的廢土。而收留了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川寧星人,就相當於擁有了免費的勞動力,可以讓他們長期輸送資源。
而這一次,安鐸王又想讓維安局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武器,為他鋌而走險甚至拋灑熱血。
蘇巍神色恍惚地點了點頭,語氣漸漸有所緩和。“你說得對,是我報仇心切,一時衝動。未珂,你趕緊幫江意上點兒藥吧,不用擔心我了。”
江意的脖子上還有著一圈明顯的紅痕,面板有多處被磨破。她眼眶通紅,不時還會難受地咳嗽幾聲。
柳未珂一邊扶著江意,一邊關切地對蘇巍說道:“你確定不用再接受一次檢查嗎?我看你狀態不太好,是不是上次鬼目給你注射的藥物還在影響著你?”
“別多想了,我身體沒什麼大礙的,只是有心病罷了。鬼目只要一天不死,我這心病就無藥可醫。”蘇巍不由苦笑了一下。他眼窩深陷,雙眼佈滿了紅血絲,下巴上有著許多未經打理的青色胡茬,臉色也十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