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一時有些懵,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嫣兒將青玉小碗湊到嘴邊,小心翼翼的含了一口,腰肢一軟,俯身輕輕的吻了下來。
少女的清香撲鼻而來,唇上傳來奇異的觸感,涼涼的,柔軟甜膩,讓人陶醉,更神奇的是,這種感覺,竟彷彿有些莫名的熟悉。
呵,如此香豔的下毒手法……
不對,她沒有給自己喂下任何東西,方才,她的喉頭似乎動了一下,那是……她把毒藥吞了下去!
李航大吃一驚,心頭更是疑竇叢生,但眼下這情況,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更不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他只能靜靜的躺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嫣兒一口一口的吞下毒藥,然後又假裝餵給自己。
視線被嫣兒的嬌軀阻隔,看不到那兩個要毒殺自己的人。
但他們的聲音,卻聽得越發清楚。
“陳太醫,你這藥,不會有問題吧?”
“殿下放心,服下此藥之後,症狀與寒邪入侵無異,三日之內若無解藥,便是必死之局,壽王昏迷兩年,身子本就虛弱,不會有人起疑。”
“很好,嫣兒,動作快些,母妃她們,怕是快要到了,本王不宜久留。”
嫣兒立刻直起身來,輕輕拭去嘴角殘留的藥漬,又順手抹了眼角淚珠,再次朝著李航輕輕搖了搖頭,李航也連忙又閉上了雙眼。
嫣兒這才轉身朝著那人盈盈一拜:“盛王殿下,好了。”
“你留著此間好好照看皇兄,我待會兒再來。”
“是!”
吱呀一聲,是關門的聲音。
李航猛的睜開雙眼,翻身坐起,死死的盯著那道窈窕的背影,一字一頓的問道:“為,什,麼?”
嫣兒微微一頓,片刻之後才轉過身來,兩行清淚掛在清麗的臉上,無聲的啜泣,哀婉的眼神,就彷彿一把尖刀,在李航心尖一刀一刀的割著。
“為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放緩了語速,儘量溫柔的又問了一遍。
嫣兒戚然一笑,又跪了下去,朝著他行了一個大禮:“兩年了,兩年前,殿下迎娶王妃,那是何等的風光,皇親貴胄,王公大臣,滿滿的站了一院,就連當今聖人都送來了賀禮。”
“那時,奴婢就站在角落裡,看著殿下和王妃,那時的殿下,英姿勃勃,意氣風發,可萬萬沒想到……”
“殿下您竟一睡就是兩年,兩年間,壽王府越來越來冷清,兩年間,那些狗殺才越來越不把您當回事兒,兩年間,偌大的壽王府,便只有嫣兒陪著殿下……”
“現在好了,殿下您終於醒了,您醒了,他們就再也不敢欺負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