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湯成勇就是一愣。
老範、老石都是自己人啊,他們這是怎麼惹到李相了?
心中雖然疑惑,但壽王已經下令了,而且他是代表李林甫來的,湯成勇自然不敢違逆,領著一眾武侯皂役便進了西市,只留下數十人守在門口。
李嶼跟在李瑁身後,心裡對李瑁佩服不已,壽王這個藉口實在是找得太好了。
不但能名正言順的在西市之中以收集證據的名義大肆搜捕,還能為父親掙個鐵面無私,嚴以律下的好名聲,就算是鬧到陛下面前也不怕。
進門之時,眼角餘光瞟到自己昨日命人放在此處的木箱,又見那莫文軒竟親自守住一邊,此刻正戰戰兢兢、又驚又疑的看著自己。
便是微微一笑,隨手一指:“把那箱子給本王搬上,莫執事,你也別閒著,隨我同來。”
莫文軒便皺了皺眉頭,隨後便來到李瑁身邊:“莫文軒見過壽王。”
“嗯,不必多禮。”李瑁一邊走一邊問,“昨日至今,可有人往箱中投信?”
“回殿下,下官守了一夜,仔細數過,投信者三十五人,以乞兒居多,共投信一百一十七封,大半皆是拂曉時分投入。”
看了一眼莫文軒,雙眼紅腫,滿臉倦容,看來是真的守了一夜,雖說官職不高,但能做到這樣,實屬不易。
李瑁便又朝著他點了點頭:“莫執事辛苦了。”
莫文軒自然又是一番“職責所在”、“王爺吩咐”、“不敢稱苦”之類的口水話。
李瑁也只當沒聽見,帶著人直接又上到昨日那個木臺之上,便是大手一揮:“湯都尉,兩件事。”
“第一,去把西市署屬令範金福和武侯鋪衛尉石正綁了,押來此處。”
“第二,將市中十歲以上,三十以下女子全都帶來!”
湯成勇就又是一愣:“王爺,這是為何?”
為何?
因為這是短時間大量聚集人群的最佳辦法!
但他自然不會這麼說。
也不用說。
自然會有人幫忙。
果不其然,李嶼立刻狠狠的瞪了湯成勇一眼:“王爺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雖無官職在身,但李嶼可是李林甫的親兒子,而且似乎比他那已在南衙禁軍左武衛中做到了校尉的大哥李鄂更受李林甫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