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家啟程那日,庭之帶了妹妹和妻兒前去相送。玉茗見崔縱沒有一絲落寞,反倒比上一次見面時淡然許多,知道他已不再看重這些功名利祿,這等瀟灑之人,讓她十分佩服。
本以為崔夫人會憂心忡忡,沒想到她卻跟崔縱一般雲淡風輕,笑著跟玉茗她們告別,感謝這段日子她們對自己的照顧。只不過,她臨行時託玉茗幫一個忙。
原來,她有個弟弟在太子府當了個小小的護衛,原本還有崔縱照應,如今他們舉家入蜀,自家又指望不上,聽聞玉茗跟太子妃相熟,便求她能多加關照。
玉茗笑道:“崔夫人不必擔心,待我下次去太子府便跟太子妃提及此事。”崔氏連連道謝。
眼見著崔家的馬車駛遠,玉茗心中嘆息,這一別,怕是終生都難再見到了。只是,她並沒想到,跟崔家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她記著崔夫人的話,幾日後去太子府時跟韋瑤兒提及此事,瑤兒當場便應下來,將那崔夫人的弟弟派去做不甚勞累的差事。見事已辦完,玉茗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這一日她正在府中跟元氏陪侄子嬉戲,婢子來報說府外來了個太子府的人,說是要拜見她。玉茗初時還以為是韋瑤兒有什麼事要傳話,便讓那人進來。
卻見來的是一個青年後生,長得身量高大,相貌卻樸實得很,那人一見玉茗便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自報家門說是那崔夫人的弟弟,因感謝她向太子妃舉薦,自己才得以被太子重用,特來道謝。
玉茗這才想起這件事來,覺得不過小事一樁,笑道:“我得了你姐姐的囑託,自然要辦到才能讓她安心。”
問起那人姓名,才知道他叫程光,在太子親衛中當了個小小的領隊。她點點頭說:“你既然能得太子重用,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我不過是順水搭橋而已,還望你不辜負你姐姐的期望,好好的做出一番成就來。”
那人應下,又再次謝過她舉薦之恩,這才告辭。
元氏等他走了,笑著對玉茗說:“我看這人實在得很,是個踏踏實實的人,倒是跟他那個賢淑的姐姐一樣。”她想了想又說:“話說回來,當年若是你應了這門親事,只怕跟著去那裡的,便是你了。真是萬幸。”
玉茗想到崔家去了蜀地,也不知能否適應得了水土,嘆了口氣:“一切都是命數,我倒覺得崔三郎能得了這位賢妻,算是他的福氣,若是我,未必能做到她這般毫無怨言。”
元氏聽了搖搖頭:“妹妹,不是嫂子勸你,你跟壽王如今雖情投意合,卻不知要等他多久,聖人心意難測,只怕要委屈你了。”
她聽了這句話也只有一笑,自己何嘗不知道如今是一意孤行,將一切賭了出去?十八郎常常嘆氣,說他太過自私,讓她陪著他一起苦等。她有時想想也覺得無望,可是,一想到身邊沒有了他,那滋味更要痛苦萬分。
如今她不願想將來之事,更不敢想,只求能朝朝暮暮,剩下的,也只看天意了。
沒想到她的姻緣註定跟當年那簽文所寫的一樣幾經波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一日,玉茗跟嫂子去西市選幾樣首飾,正往回走,卻在巷口被幾人攔了下來。她倆出門雖帶了護衛,可那幾人卻一看就是從軍之人,為首的更是長了一張胡人的臉,幾下就把護衛控制住。
只見為首那人一臉奸笑的走上前,對玉茗說:“這位娘子是哪位府上的,可否告知,我也可登門拜會?”
玉茗一看他不似好人,又這般輕佻,不由想起當年杜潭那件事來,嚇得手心冒汗,緊緊拉了元氏的手躲在她身後。元氏雖是婦道人家,心中也是慌得很,卻始終比她年長幾歲,斥問道:“哪裡來的無賴,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攔人去路,還不趕緊讓開!”
那人卻不生氣,哈哈大笑道:“我哪裡像是無賴?說到這長安城中,比我父親尊貴的人怕是沒有幾個呢。”他又看著躲在後面的玉茗說:“你若是不肯說,我便只有將你帶回府上,好好討教了。”
說罷,便要上前拉人,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聽有人質問:“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甲:崔三郎以後還會出來嘛?
作者:請百度此人經歷,堅決不劇透。
讀者乙:你老實說,寫崔家的事是不是在水字數?
作者:真沒有......至於為什麼會寫,答案就在後面,我說過,這本書還會提到另一個很有名的女人哦~
眾讀者:再賣關子打你哦~
作者:給你們提示,天姿蒙珍寵,明眸轉珠輝。別的打死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