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中將瞥了我一眼沒繼續說下去,彷彿在嫌棄我一臉呆滯的樣子。我應了一聲拿著我的小揹包晃蕩晃蕩地回學校,路過一家快餐店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一份漢堡加沙拉告訴自己我這是營養均衡,啃著啃著就看到了同樣晃蕩過來的波魯薩利諾。
他來堵我的。
我很確定。
眯著眼睛看著他,我看到波魯薩利諾點了比我多三倍的東西,拿著託盤直接放到我面前坐下,還翹了個無比嬌俏的二郎腿讓我覺得胃疼。我哼了兩聲,沒忍住還是說了:“要上任了對吧,恭喜恭喜。”
“你訊息很靈通嘛。”
“好歹我是在鶴中將手下打工,不靈通才是不正常的吧。”
“嗯哼,不過別想了,我還是會在馬林梵多的喲。”
“哦,所以?”
“你明天要去送人,對吧?”
他看著我,彷彿看透了一切,臉上有著一種“我早就知道”的笑容,看得我手癢:“喲先別動手,我還沒吃完呢。”
“滾你丫的,趕緊說。”
我脾氣越來越暴躁了,波魯薩利諾嘀嘀咕咕地說著“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庫贊說你是第三性別”之類的話,啃掉了一個大漢堡才願意繼續說下去:“昨天在酒吧,薩卡斯基可是很紳士的喲。”
“管我p事兒!”
“耶,漂亮的姑娘邀請他都沒有去,超~堅定地拒絕了哦,被我們起鬨也不改想法呢。”
“媽的黃猴子,你想說什麼?”
波魯薩利諾熱愛穿黃色衣服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往快餐店的椅子背上一靠,眉目間是我自己都明白的不耐煩。
或許還有一點焦慮,一點憤怒,一點……自己都覺得無法說出的,嫉妒。
“有話快說,你煩不煩啊。”
“這麼暴躁,不會有人喜歡的喲。”
“那我謝謝你。”
我抄起那份沒吃的沙拉直接走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站住腳,回頭看著他的表情抬起了下巴:“波魯薩利諾,你記住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或者說,在我的世界裡,從來只有我一個人。”
“不要以為我在學校裡面很合群,就覺得我是個外向的人。”
我曾經是個外向的人,但是到後來我發現,我可以對著每個人笑,每個人說著好聽的話,在轉頭的那一刻卻又能夠重新面無表情。
我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我的本性,我也不想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子。就像是我生日給自己買了一束花,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最先枯萎的是其中的三朵玫瑰。
都說玫瑰難活,可在我家的時候玫瑰總是綻放到最盛。輪到我養了,菊花開得有滋有味,玫瑰彷彿不屑和我同處一室,謝的速度太快,當天就焉了。
“波魯薩利諾,不要想來試探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樣對我。”
我說完之後走出了快餐店的門,系統哥在我的腦海中嘆了口氣沒說話,只是讓我左轉向前看。
我看到了逆著光的背影,我最熟悉的背影。
咬了咬嘴唇,我轉過身,背對他向前。
喜歡又怎麼樣呢,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