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珥沒有聽完全過程,就從觀察室退了出去,她回到座位上大口喝水。
是不忍,是揪心,她怕自己心軟,許蔓菁的傷只是簡單處理,但隨著她害怕發抖鮮紅的血滲出來。
許蔓菁的臉讓許珥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看到母親手臂上留下自殘的傷口,拉著她在哭:“小珥,你沒爸爸了。”
許珥止不住的呼吸急促,手指捏著水杯指尖泛白,但在看到楊樂山來的時候,和同事一起站起來,穩住心神:“楊所。”
楊樂山環顧辦公室,目光落在許珥身上,沒注意她臉色不對,只是說道: “許珥你也一起。”
“是。”
許珥跟著楊樂山出去才知道他居然要出警。
一般派出所所長都是在所裡指揮,許珥上次看到他出外勤還是發洪水的時候。
劉瀟洋也跟著一起,他小聲和許珥解釋:“文源私立,校園霸淩案,受害者死亡。不過這霸淩者身份有些特殊,估計楊所看對方是個女孩所以讓你一起去,好講話。”
關於校園霸淩,許珥在市局倒是接過不少這種案子,只是有些疑惑,命案該歸刑警隊管,楊樂山為什麼親自插手?
文源私立是榕市首富投資的貴族學校,學生非富即貴。
他們去班級找人的時候那女生並不在,同學們的目光聚集,他們想找人問的時候那女生從身後走來。
在看到她胸口的銘牌,劉瀟洋完全想不到面前清秀的小姑娘居然會跟這事扯上關系。
許珥按慣例又問了一遍:“文源私立高一特優班習思樂?”
即使在看到四五個民警站在她面前,習思樂依然一隻手插著口袋點點頭“是”了一聲。
楊:“習思樂,你涉嫌一起校園霸淩案,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習思樂見這領頭警察好像有些熟悉,不過還是點點頭,見特優班的同學面露擔憂的神情,她彎唇笑笑:“行的端做的正,無愧於天,不委於已,不畏於言。”
一旁的許珥聽完這話有些愣神,從她挺直的脊背,漠然不動的神情好似她只是這一場鬧劇的看客。
許珥見劉瀟洋從腰後拿出手銬剛想開口阻止,一個少年先按住了他的手說:“等等,楊叔,這是誤會吧。”
“小舟?”楊樂山看著學生們都圍觀過來,便把他拉到一邊講話。
許珥把習思樂帶遠了些,畢竟調查結果沒出來,小姑娘還是要讀書的,不能在學校留下不好的影響。
劉瀟洋感覺他倆像炮灰:“師姐,這女生上過榕市新聞,旁邊那男生是賀家小少爺。”
許珥打量了那兩個學生一眼沒,雖然她來這還沒滿一年但是賀家的名聲她聽過,特別是賀家小少爺,可謂是臭名遠揚。
琴臺派出所所長一個頭兩個大,許珥只能慶幸兩人找事的時候都不在他們轄區,不然她極有可能把那兩不務正業的學生抓起來好好教育一番。
所以她實在不懂楊樂山為什麼要參與這事,很容易被人抓把柄,一不小心就被人舉報官商勾結。
一老一小不知在說什麼,有些許激動,最後楊樂山回頭看了眼習思樂嘆了口氣,朝他們揮揮手,劉瀟洋立馬懂了把手銬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