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帳篷內的其他人也紛紛開啟了話匣子。
坐在一旁的大和尚,慢悠悠地摘掉帽子,一隻手緩緩摸向那顆大光頭。
他的手掌寬厚,指節粗壯,每一下撫摸,都彷彿是磨砂紙一般。
那光禿禿的頭頂在篝火的映照下,泛著一層油光,如同被精心擦拭過的銅鏡,熱氣從頭皮上徐徐冒出,嫋嫋升騰,在帳篷內昏黃的光線中,漸漸消散。
他另一隻手提著一個酒葫蘆,葫蘆表面光滑,色澤暗沉,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摩挲。
他小心翼翼地將葫蘆湊近,用指節輕輕敲了敲,那聲音清脆又帶著幾分沉悶,彷彿在和葫蘆對話。
隨後,他微微仰頭,將葫蘆口湊近嘴邊,極為珍惜地抿了一口,喉嚨微微滾動,嚥下酒水後,快速蓋上葫蘆塞,動作敏捷得好似生怕裡面的酒水會瞬間被篝火蒸發掉一般。
此人名為王三槐,亦是清國四川人,同時也是白蓮教一方舵主。
王三槐喝了口酒,那隻厚重的大手猛地拍在徐天德的肩膀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他咧嘴笑道“老徐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聖教出現得莫名其妙,以前從未聽聞,咱們有必要小心一些。”
聽聞王三槐贊同自己的意思,徐天德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還沒等他開口,王三槐便伸出手指頭,輕輕敲了敲酒葫蘆,神色一下子變得鄭重起來,說道“咱們以前是沒聽說過聖教的名頭,但大家都見過聖教的神奇,以及聖教的實力。”
眾人聽了,皆微微頷首,就連徐天德也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王聰兒身旁的一位女子,眼神靈動,率先說道“雖不知聖教具體如何,但他們那千里傳音的寶貝,著實非同凡響。”
她說話時,雙手不自覺地比劃著,彷彿想要描述出那寶貝的神奇模樣。
另一位女子緊接著附和道“除了千里傳音的寶貝,我還見他們用過一種,我也不知該如何描述,他們自稱手電筒的東西。那東西無火,無油,卻能發出刺眼的光芒,著實非同一般。”
她邊說邊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還送了聖母一個太陽能燈,那個太陽能燈更是有趣。”
“只需要曬曬太陽,便能亮許久。”
“最奇妙的是,此物還能自行分辨黑夜白天。天亮時,自動熄滅,天色暗淡時自行照明。”
“是啊,那寶貝真是太神奇了。”
王聰兒盤膝坐在蒲團上,身姿端莊。
她微微頷首,讚道“此前我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寶貝。”
頓了頓,又補充道“聖教的實力,絕不可小覷。”
王三槐雙眼微眯,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恰似一隻打盹的雄獅,看似慵懶,實則暗藏警覺。
他沉聲道“聖母這話,說得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