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溜進來的日光不知何時親在了蘭焉的臉頰上,還賴著不肯走。
蘭焉粲然一笑,桃花眼裡星河漫天,說不上來的瀟灑與飄逸,好似仙人看透了紅塵即將飛升。
美人如畫果真不假。
許汝清揉揉看酸了的眼睛,百無聊賴之下玩起九連環和那幾個小珠子。
“郎君,零嘴是在這裡……”男僕低頭彎腰,話語之中有些遲疑。
畢竟素日蘭焉喜潔,輕易不直接和人接觸更何況是在書房吃零食。
蘭焉淡淡點了頭,提筆在信紙上寫了幾個大字,端的是風雅瀟灑。
正巧許汝清九連環解了一大半放在桌子上,四處溜達的時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時常翻閱的雜記看了兩眼裡面的字,發現兩處的字也是兩個風格。
雜記上的字,遒勁有力。
僕人眼神裡有了幾分訝異,但他只是放下準備好的糕點蜜餞以及幹果飲料,轉身帶上了門。
大約是看完了那兩封信紙,蘭焉的公務也就完成,他放下紙筆坐在桌子旁。
蘭焉側倚靠著桌子坐,一臉笑意的看著許汝清嘗點心的樣子。
“你……我之前聽叔叔說過你是個道士,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道法?”
許汝清眼珠一轉毫不猶豫讓孟穹出來背鍋。
蘭焉的笑意收斂了一些。
但他還是繼續笑著說,“九歲開始學習道法,直到現在也都有了十來年了。”
許汝清有心和他聊天,也很好奇蘭焉學習道法的經歷,“那你從小不就沒人陪你玩?我還有花蝴蝶它們可以撲呢。”
蘭焉無奈笑笑,揉揉她的小手,“師傅對我要求十分嚴厲,我幼時結識了孟穹還算有人玩。”
想想孟穹現在一副老頭子養生的樣子,許汝清絲毫想象不出蘭焉能和他玩什麼。
兩個人閑聊一會兒,聊著聊著許汝清就發現,話題到了自己身上。
“三水被孟穹收養之前有什麼兄弟姐妹或者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兒?”
蘭焉笑眯眯的問她。
許汝清被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弄得心裡一陣心虛,幹咳兩聲,“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叔叔,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自覺說的是實話的許汝清挺直了身板,眼神真摯。
蘭焉不置可否,隨意的點頭。
許汝清安心下來,接著吃蜜餞幹果,吃的多了,碎屑不知何時跑到臉上。
“小花臉給我來擦擦。”蘭焉懷裡拿出精緻的手帕沾了點水輕柔的擦拭著。
他清澈而溫柔的眼神忽然變得捉摸不透。
許汝清挑了一顆蜜棗塞進蘭焉嘴裡。
“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