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刻皇宮在京都的各方勢力下危機重重但是孟穹第一個選擇願意相信的還是蘭焉。
這不由得讓許汝清在心裡揣摩了一下兩人之間究竟是多麼過硬的交情。
皇宮不顯得奢華反倒是紅磚綠瓦之間更添幾分江南的秀美。
孟穹領了她進去還沒走幾步就被蘭焉身邊的侍僕領走。
侍僕冷冷淡淡的樣子,許汝清問什麼他回答什麼,除此之外一句話不多說。
拐了數不清的彎之後終於是到了蘭焉在皇宮裡的居所。
歷代皇帝都在皇宮裡專門開闢了一個區域給道教使用。
整個道觀的範圍之內一片素雅的杏花樹亭亭而立。
許汝清揉了揉嗅覺敏感的鼻子,抽出手帕打了個噴嚏。
“娘子請進,觀主正在等您。”侍僕行禮告退。
許汝清扣了幾下門,聽見裡面傳來蘭焉飄忽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許久未見面的蘭焉盤膝而坐,身邊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水渠,裡面落了些潔白的杏花。
一襲杏色衣衫的蘭焉更顯得面色蒼白,唇色極為寡淡。
他輕聲叫許汝清過去坐下,慢條斯理的沏了茶給她。
“今日妝容甚美。”蘭焉抿了下茶,淡淡的目光停駐在點翠的頭面上。
許汝清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怎麼了?”
蘭焉放下瓷白的茶杯,唇邊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這兒有一套女兒家慣用卻少有的粉色瑪瑙首飾,現下拿著換上吧。”
蘭焉用他毫無波瀾起伏的目光告訴著許汝清——淺綠的點翠不如粉色瑪瑙更配這件衣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許汝清選擇了屈服。
“我也是這麼想的。”許汝清眨眨眼,臉頰上的小酒窩又露出來。
不知從何處忽然冒出來的侍僕拿出了一套粉色的瑪瑙首飾,恭敬的放在蘭焉手邊。
水渠裡的流水淅淅流過,室內忽而安靜。
蘭焉不緊不慢的喝了水。
“三水,過來坐。我給你換上。”
許汝清緩緩坐在他腳邊的一個竹墊上,等待著上位人的寵愛。
“如果沒什麼意外,你來宮裡這一趟就應是在我這兒晃過去時間了。”
蘭焉冰冰涼涼的手指在黑色的秀發上穿梭而過,話語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