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對何晏這人倒是有些印象。
鼎鼎大名的五石散可不就是他帶起的風氣麼?
好在現在何晏還沒這個閑工夫去嗑藥,否則曹初把他丟進廷尉獄都有可能。
“為何跪到一半就跑?”曹初冷聲道。
何晏掰手指:“阿母冤枉於我,我當然……”
“冤枉?”曹初的語氣陰惻惻。
“未曾。”何晏脖子一縮,“我錯了……”
“那沖兒和你打起來又是怎麼回事?”曹初繼續興師問罪。
“他……他不是因為這件事跟我打的。”何晏猶豫著答道,“是我,我跟據兒玩鬧,不小心把人弄出血來了。”
“玩鬧?”曹初不信。
“真是玩鬧!我從沒欺負過他!”何晏保證道。
曹初半信半疑,還是沒松開他的領子。
“阿姊你就饒了我一回罷!”何晏就差給她跪下了。
“行。”曹初把他放下,“阿母讓你跪多少個時辰?”
“一個時辰。”何晏眨眼。
“那你就繼續去給我跪著!”曹初指著司空府門口,頭一回擺起了長姊的威嚴。
何晏似乎還有些不以為然,佯裝委屈道:“我不是已經捱了三嫂一巴掌了麼……”
曹初按了按佩劍,冷了面色:“我先讓人看著,回頭再來找你算賬。”
何晏瞄了一眼劍身,認慫:“我這就去跪!”
曹初轉身就急匆匆往丁夫人那裡趕去。
何晏湊過去問看守他的人:“誒,有墊的嗎?”
守衛搖頭。
何晏嘆了口氣,膝蓋動了動,挺直身子繼續跪下去。
曹初推門進去。
丁夫人此時剛服完藥躺在床榻上,邊上立了幾個人服侍著,果真是一副虛弱的樣子。
“是子劭啊。”她對曹初的到來似乎毫不意外。
“阿母消消氣,不值為不孝子氣壞了身子,我已讓他繼續罰跪了。”曹初上前安慰她。
丁夫人無奈搖頭,按住心口道:“我氣的哪裡是這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