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掌櫃臉上,把那肥頭大耳長相富態的掌櫃抽得如陀螺般飛轉了大半圈,隨即,跌倒在地上。
“嘿!這孫子!”陸準原本就看馬三升不順眼,這一下更是激得他怒火中燒。只見他朝旁一伸手,對邵化海喝道,“刀!”
畢竟不是孝陵衛的地盤,雖然接近,但以防萬一,邵化海還是隨身帶著刀的。聽陸準這麼一喊,他絲毫沒有猶豫,抽出腰刀反調個方向,遞給了陸準。
陸準劈手接過刀,踩著欄杆,藉著左手撐扶的力道向外一躍,順勢坐在了欄杆上,左腳耷拉在外,右腳踩上欄杆,手揮腰刀,向下猛地擲去!
當啷——
不明之物突然墜在腳前,險些砸到腳面,將馬三升嚇了一跳。他不待看清是什麼東西,就仰頭吼道:“誰?是哪個不長眼的?給老子滾出來!”
馬三升罵的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欄杆上的陸準。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兵丁眼睛尖,看清了地上的東西,便連忙扯了扯馬三升的衣服,結結巴巴的膽怯的說道:“這……刀……刀啊!”
“刀?”馬三升被他叫的回神,連忙看向地上的東西,“雁翅刀?”
這是官刀標配,馬三升當然知道!可是,這到底是惹了誰?竟然從樓上飛刀下來!
馬三升秉性兇猾,對弱者兇,對強者猾,實際上,說白了,骨子裡就是欺軟怕硬!被人從樓上飛刀到面前,他便已經感覺到了隱隱有些害怕,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就比剛才謹慎了很多。
而這一謹慎之下,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陸準坐在欄杆上,目光與馬三升撞了一下,隨即便翻身下來,帶著邵化海,快步奔樓梯而去。
從二樓轉到一樓,幾乎只是眨眼的事情。
陸準自樓梯上下來就步步逼近,眼見馬三升腿肚子打顫,他不禁在心中冷笑。十幾個人,對上兩個人,就怕成這個樣子?真和平日裡的風評不太像!不是聽說,馬三升都喜歡人多欺負人少,有力欺負無力,喜歡欺負落單的嗎?
“陸……陸爺……”馬三升露出討好的笑容,“卑職沒有惹到您吧?實在是這戲班子的人都太不識抬舉了!卑職奉了宋千戶的令,來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
“宋千戶?”陸準冷笑一聲。
馬三升說的人,正是他們前千戶所的正千戶宋瑞堂。也是怪他心急之下口不擇言,前、左千戶所頻有摩擦,宋瑞堂和陸準是死對頭,這個在孝陵衛幾乎無人不知,不提宋瑞堂,今晚的事情還有辦法善了,可一提起宋瑞堂,陸準就算本身只是管閑事而已,也註定不能夠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