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磨蹭!”陸準見他猶豫,不耐煩地嚷道,“你再磨磨蹭蹭的,天就要亮了!要是讓神宮監的人知道咱們大半夜的跑來鑽皖國公的墓,你就等著聽參吧!”
堂堂千戶以身涉險,如果出了事情,誰能交代得了?不僅蔣鏞猶豫,陸準帶來的袁守清和他手下的部屬也猶豫開了。
袁守清說道:“陸爺,要不……還是我下去吧……”
陸準擺擺手道:“少廢話!我下去!你帶著你的人回去,把事情告訴馮鎮撫,讓他先去跟老爺子通個氣兒。”
“是。”袁守清拱手遵命,語氣中既有不放心,又有些許的慶幸。
陸準出來的時候穿的還是去赴宴的便服,考慮到下面可能有古怪,他伸手朝蔣鏞要了把刀,揣上火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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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墓室,一眼就可以望到頭,除了四盞長明燈和中間擺放在石臺上的一口雕刻著紋樣的棺槨之外,再沒有什麼旁的東西,。
眼神落在長明燈映於牆壁的燈影上,陸準不禁眼皮子一跳,他輕手解開寄在腰間的繩子,無視了頭頂上傳來的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的喊聲。左手攥了攥掛在腰間的佩刀刀鞘,右手握住刀把,眼神犀利的掃視著周圍。
靜悄悄的墓室中,除了陸準自己幾不可察的呼吸聲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他手按著佩刀,緩緩向前,每走一步,都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燈影搖曳,看似除了連同地面的盜洞之外,再沒有什麼門了,但墓室裡有風流動,而且,如果不看燈影幾乎都感覺不到的風,是吹向陸準來時的方向的,也就是說,這不是外面吹來的風。
而且,堂堂的皖國公,好歹是大明開國的名將,按照禮制規格,他的墓葬絕對不會是如此簡陋!
即便是不愛動腦子的陸準,也能一下子判斷出,這裡面定有名堂!
不知不覺間,不大的墓室,陸準已經快要走到另一側的壁邊了。此時,他才不禁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要動腦子,怎麼能不帶馮謙來啊!這倒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線索了。
.他想著想著,眼神就不禁朝著棺槨的方向轉了過去。
“會不會在……”陸準輕聲嘟囔了一句,湊向高臺。握著刀把的右手鬆開,摸了摸冰冷的石面,眼神向上看去。
突然間,腦後一陣風聲傳來,他猛地回頭,喝道:“什麼人?!”
陸準自問回頭已經夠快的了,可他卻也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飛快的從尾端繞去了棺槨的另一面,一聲木製品撞擊的悶響傳來,一切歸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