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三升一起入了屋中的還有馬三升的夫人,也就是高有法的姐姐,馬高氏。她此時正哭得梨花帶雨,嬌弱的身體擋在高有法身前,看上去倒是比馬三升還要堅定。
陸準看了馬三升一眼,又看了看那對姐弟,手中的刀緩緩放了下來,卻並未入鞘。
馬三升緊繃的精神隨著陸準手中雁翅刀的緩緩放下而稍稍舒緩了一些,但緊接著,便又重新繃緊。
此時,陸準的眼神正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身上,如同毒蛇吐信,蘊含著未知的危險。
“你說,馮謙的事情跟他無關?”陸準稍稍側了側頭,對馬三升問道。
馬三升忙不疊的連連點頭,“是……是啊,陸大人,是真的!我內弟他雖然素日不幹什麼正經的營生,也有些好勇鬥狠,但他從來不會濫傷無辜的!”
“他,不會……濫傷無辜?”陸準一詞一頓,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不信任,“那你說,我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比試是比試,偷襲是偷襲。就算他偷襲的時候因為膽子太小,而沒有選取要害,又因為心存猶豫,不但沒刺傷我,反倒被我刺傷,但偷襲就是偷襲!僅憑這一點,他不濫傷無辜,就不可信!”
“這……”馬三升一時啞口無言。
陸準冷笑道:“怎麼?沒話說了?”他說著,將雁翅刀淩空揮了一下,驚得馬三升冷汗直冒,可緊接著,他便在馬三升驚恐的目光中,將雁翅刀緩緩地插回了刀鞘之中。
“你說他沒有,我不相信。”陸準坦言,他的目光轉向馬高氏,稍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今天算他運氣好,有女眷在這兒,我不想見血。更何況,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事情是這小子幹的。你說是不是?”
馬三升連忙點頭,恭維道:“是,陸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會……”
“不用你說好聽的!”陸準擺手道,“我只說了今天暫且不動他,但我可沒說他就安全了。”
馬三升愣愣的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好在陸準也沒有等他接話,“你既然說不是他幹的,那你一定知道真兇是誰嘍?好吧,就算你不知道是誰,也總能有點線索……哎,你別忙著否認,聽我說完。你馬三升是前所地面上的地頭蛇,我可不是。你能查到的東西,肯定比我多。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就不用再這麼費力氣的一家一家的去想,一家一家的去查了。幹脆,你來幫我查清,到底是誰幹的。還是那句話,我只要真兇,並不想傷及無辜。”
馬三升滿面的為難,“陸大人,卑職幫您查固然是可以,只是……這時間……”
“你放心!”陸準笑道,“我不會給你限定時間……”馬三升聽罷,臉上都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來,就聽到陸準接著說道,“反正在你查清楚之前,我就住在這兒了!什麼時候查清,我什麼時候離開前所的地面。你盡管可以……慢慢的查!”
馬三升一臉苦相。暗罵自己晦氣,竟然惹上了這麼一尊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