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升帶著陸準找上門時,天色才稍稍放亮。
“是這裡?”陸準仔細看了看這住處,扭頭對馬三升說道,“你跟我進去,其他人就留在外面好了。”
馬三升剛要應‘是’,卻又聽陸準加了一句,“千萬別讓他跑了,否則,我會當你們是一夥的。”
馬三升此時還並不知道陸準這樣說的目的,但很快,他便慶幸陸準到底還是提醒了他這麼一句。
就在兩人破門而入的時候,徐清綱聞聲半點兒沒有猶豫的便要逃竄。好在馬三升在後門安排了兵丁,當場抓了他個正著。否則,就像陸準說的那樣,人要是跑了,他馬三升可就算是跳進黃河,也別想洗清了!
“放開他。”陸準擺手對束縛著徐清綱的兵丁吩咐。
徐清綱脫了束縛,一邊揉著被擰得痠麻的胳膊,一邊不住的轉著眼睛。他先是掃了馬三升一眼,而後便將目光定在陸準的身上,主從分辨得十分清楚明白。
“不知道徐某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徐清綱看著陸準問道。
“我叫陸準。”陸準指了指自己,今天第二次如此介紹,“左千戶所正千戶。”
徐清綱到底不是幹普通營生的,眼中的驚恐僅僅是一閃即逝,偽裝得極好。不過,僅僅是那一閃,也被陸準抓了個正著。
“我幫你回憶一下。”陸準坐下來,緩緩地說道,“昨……哦,不,應該是前天了。前天你談了一樁生意,生意談成了之後,你到慣去的面攤,請你的主顧吃了一碗麵。喏,這是面攤掌櫃親筆寫下的供詞,你看看。”
徐清綱看著陸準遞過來的白紙黑字,卻沒有伸手去接。
“哦,不看?”陸準笑了笑,“沒關系!看不看的,不是大事,你只要能把那天的事情想起來就好。來,寫下來。”
陸準一邊說著,一邊又把他帶著的文房四寶遞到了徐清綱的面前。
徐清綱看了一眼,沒有動。
“你不會寫字?”陸準挑了挑眉毛,“還是你不想寫?”
徐清綱轉著眼珠子,依舊在權衡。
“呵呵,好,挺好!”陸準笑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口風很緊嘛!是個吃偏門的好料子!只不過……我今天必須要到你的口供!”
陸準說著,站起身來,腰間的雁翅刀緩緩出鞘。
徐清綱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