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已經動手了,別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回想著來人的話,馮謙不禁嘆了口氣,仰起頭,悵然若失。
他從來不介意自己只是一塊石頭,但就算是石頭,也該有石頭的用處!
從前,他總以為對於陸準來說,他該是墊腳石。但現在,他開始迷茫,甚至越來越覺得,他或許真的就像蕭崇德所說的那樣,是累贅,是軟肋,是絆腳石!
“是時候把依賴斬斷?”馮謙自言自語道。
屋門一聲輕響,陸準帶著酒氣走進來,恰巧聽到他最後兩個字。隨口問道:“斬斷什麼啊?”
“沒什麼。”馮謙飛快地將情緒掩飾起來,目光落在陸準包紮過的肩頭,眉頭輕輕皺起,“怎麼又受傷了?”
陸準回手摸了下傷口,就在書房中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他醉意還沒有完全散去,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蠻不在意的說道:“小事!就是沒想到,那小子報複心那麼強的!”
回應過了馮謙的問話,陸準突然想起了他早派回來的邵開河,便開口問道:“開河呢?張神醫送回來了嗎?那可是個了不得的郎中,當時能把你救過來,我就覺得這人醫術不錯,今天自己體會了一下,更是覺得他這手法……確實不錯,很不錯!”
“張神醫暫且安排在你院子裡,看著這天色也不早了,開河把人帶回來,我就叫他安排住處給張神醫,然後先去休息了。”馮謙說著,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陸準的肩頭,“高有法把你傷成這樣,你沒一沖動把他弄死了吧?”
“差點兒……”確實是差點兒,如果不是高有法說他有秘密,陸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哎?開河跟你說了,傷我的人是高有法?不對啊!他那木訥性子,不該說的多一個字他都不會說的!你是聽誰說,高有法傷了我的?”
馮謙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盡管僅僅是一閃就很快就掩飾住了,但還是引起了陸準的注意。
“我猜的。”馮謙掩飾了慌亂,隨口胡謅,“說起來,膽大到敢偷襲你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高有法了吧?”
“唔,這樣啊……”陸準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其實,馮謙就算編瞎話,說是邵開河告訴他的,陸準也不會閑得去核實一下。說到底,他還是相信馮謙的。
而且,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只當剛剛自己是看錯了,並沒有太把馮謙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慌亂當回事兒。
“對了,有個事情跟你說。”陸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高有法給他畫的那糟亂的圖來,“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就是你從馮家回來的那天,我們擺酒耍了蕭贊一道。就是那天晚上,皖國公墓下的爆炸,你還記得不?”
馮謙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