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欲裂,胃裡各種不舒服。
記得昨天,是從還未過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都說了些什麼來著?
陸準坐在床邊嘆了口氣,無奈地發現,不過是昨天的事情而已,醉酒過後,自己卻居然記不清了。
邵開河扣門入內,手中端著一杯茶。
“三爺,您要的鬥笠,早上茶攤的劉四去幫您買回來了。”邵開河說著,將手中的茶遞了過去。
“鬥笠?”陸準回憶了一下,算是想起了鬥笠的事情。他沒有接茶,起身去水盆邊擦了把臉,緩了緩昨晚的酒勁兒。把布巾隨手扔進水盆裡,轉回身來對邵開河問道:“劉四整天就守著他的小茶攤,於前所而言,倒是個生面孔……證據呢?搞到了嗎?”
“證據在這!”邵開河連忙放下茶杯,手向懷中去,將一張摺好的紙掏了出來,“劉四說他買是買了,卻怕受騙,要那攤主寫個證明給他。那攤主往日騙的達官貴人多了,從未出過事,又見劉四字都不識,許是沒什麼警惕。這不,這是他親筆寫下的收據,您過目。”
“得嘞,有熱鬧了。”陸準只掃了一眼,邊笑著吩咐道,“去,給我取常服來,我要去前所,會會那兩位大人。順便,把劉四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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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制,凡常朝視事穿常服。帶烏紗帽,著團領衫,腰間束帶。
陸準此時是正四品的孝陵衛指揮僉事,一身緋袍,自領至裔,去地5寸,袖長過手7寸,胸前背後繪著代表武職四品的豹子。
這幅打扮,再加上騎著馬,招搖過市。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因此,當他帶著人來到前千戶所門口的時候,鄧博遠、黎鴻禧兩人早已帶人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雖然還不知道陸準會如何出牌,但早早的放低姿態,先試探試探,這才能抓住先手。
但陸準的態度卻一改往日,絲毫沒有跟他們寒暄的意思。二人上前幾番想要搭話,卻都被陸準無視。甚至跟在陸準身後的邵開河,還對他們二人做出了一定的阻攔姿態。
陸準面沉如水,擺出一副不好商量的樣子,徑自進了大堂,坐在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