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太重了。”張行簡看罷陸準的傷勢不禁咋舌,這樣的傷,能回來都是命大,能不能治得好,郎中只能使上三分力,另外七分都要看老天爺的。他知道陸準的地位如何,所以遲遲不敢下手。
馮謙看出他的顧慮,走上前來安慰道:“張郎中,陸準一向信任你。如果現在陸準還醒著,他會告訴你,無論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他都不會怪你。放心施救就是了,醫者仁心,相信張郎中一定會盡力是嗎?”
張行簡看看馮謙,又不放心的看看匆匆趕來的邵開河,見邵開河也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好吧,既然如此,人命關天,小人就不推脫了。陸大人傷勢太重,小人不敢說有萬全把握,但如何救治,必須全聽小人的!”
邵開河點頭,留下兩個親兵聽從張行簡的吩咐。其餘閑雜人等便退出了屋子,以防打擾到張行簡。
眾人出到屋外的時候,天色微微放亮。
從各種渠道探聽到訊息的兩所上下世職武官們已經接二連三的來到了宅中,名為探望,實際上是想知道陸準到底傷的怎麼樣。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的馮謙帶著邵化海出去,假借陸準的名義,一一將他們應付走。
雖然明知道馮謙已然被陸準禁足,失寵很久了。但有邵化海站在他身邊,什麼都不用說,眾人心中就不太敢確定馮謙是假的了。畢竟邵化海是陸準最信任的親兵之一,他出來,很大程度上就已經代表了是陸準的意思。
直到天光大亮,後知後覺的陸灝從老宅趕了過來。
“二爺,您怎麼來了?”馮謙見到陸灝,多少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
陸灝一路匆匆進了院子,站在院中才沖馮謙嚷嚷道:“我怎麼來了?你說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是不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了?往後推個五年,都沒今年的事情多!好端端的,怎麼就重傷了?哎,老三人呢?”
馮謙抬手將他攔在臥房門口,猶豫著說道:“陸準傷得很重,現在還沒有醒來。二爺要不先去看看小姐?”
“還沒醒?”陸灝向著陸準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繼而勉強表示理解,點點頭道,“那就先去看看那丫頭也行,整天除了惹禍還能幹點兒什麼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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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灝等人來到陸薇薇房中的時候,陸薇薇已經醒來了。氣色較之昨日好了一些,臉上稍稍有了些血色,不再那麼蒼白。
張津川陪了她一晚上,清早剛剛從廚房給她端了碗粥。
陸薇薇很少見的沒有絲毫排斥的意思,張津川把粥遞給她,她便接過慢慢的吃了起來。倒是讓張津川不禁有些恍惚,覺得面前這個丫頭和平日裡任性至極的那一位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喲,還行,能吃能喝,看起來是沒什麼事兒了?”陸灝一向對陸薇薇任性的性格很是不滿,只不過平日裡陸準護著她,陸灝也沒什麼辦法。此時見她倚在床頭喝粥,忍不住出言教訓道,“早該這樣,安安靜靜的多好?一個姑娘家,整天在外頭拋頭露面,張牙舞爪的。今天不出事,明天也得出事!早晚有這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