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那麼麻煩!”馮謙說道,“我是受了陸大人的委託來的,你只要把事情跟我說清楚就可以了。陸大人給我全權處斷的權力,有邵大人作證。”
“全權處斷?呵呵。”黎鴻禧笑著,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慢吞吞說道,“那敢問,馮先生有陸大人的手令沒有?”
馮謙看向陪他前來的邵開河,說道:“有邵大人作證難道不夠?邵大人是陸大人的親兵,是陸大人最為信任的人。難道黎大人連邵大人都要質疑嗎?”
邵開河是陸準身邊的親信,其地位在黎鴻禧眼中絕非馮謙可以比擬,輕易得罪是不明智的。但黎鴻禧想要賭這一把!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鄧博遠對此次調整,實際上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
鄧博遠跟張應奎想法差不多,賭的是陸準就是逗下面人玩的。只要陸準出現,黎鴻禧搞什麼小動作,都是扯淡。根本就不需要多費精力,去想怎麼應付。還是把時間用在操練上比較好,免得被陸準挑出錯來。
“邵大人……畢竟不是陸大人吶!”黎鴻禧說道,“而且,馮先生是以什麼身份向卑職發問的呢?若說是左千戶所鎮撫,那您也只管得到左千戶所的事情,而且,卑職官兒不大,但也是掌印千戶,所鎮撫無權過問吧?再者說了……您現在恐怕……連所鎮撫都不是了吧?行刺上官,這多大的罪過?您該不會是想要……”
“黎大人!請慎言!”馮謙怒道。
“慎言?”黎鴻禧笑道,“怎麼?我該不會是不幸言中了吧?別急,急什麼?你如果心裡沒鬼,你怕什麼啊?馮先生,我的要求不多吧?我是前千戶所的掌印千戶,難道連求陸大人賜見一面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是……陸大人根本就見不了我!”
“……”
馮謙沒法接話了。
他本身就是狐假虎威,借的還不是陸準的威,而是邵家兄弟的威。黎鴻禧把話挑到這個份兒上,他如果再說下去,勢必要穿幫的。
邵開河見馮謙啞口無言了,挑了下眉毛,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麼了。
畢竟他們兄弟是每天都跟著陸準的,這些人什麼德性他比馮謙要清楚。如果今天不能唬住他,事情就大了。在壓住事情的方面,邵家兄弟跟馮謙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黎大人,您這是逼宮嗎?”邵開河開口道,“三爺手下不只有前所,想不想見你,能不能見你,有沒有時間見你,那是三爺要定奪的。你自然可以求見,但卑職總要問過三爺的意思吧?三爺前幾日受了點兒輕傷,正在休養,脾氣不見得好,您要是冒冒失失的去了,撞在刀刃上,那可就不妙了。黎大人覺得呢?”
黎鴻禧果然被邵開河幾句話暫時糊弄住,他本就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聽邵開河開口承認了陸準受傷,還說要稟報陸準定奪,便有些猶豫了。但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不發。他只得笑道:“是卑職唐突了,邵大人請幫卑職傳話,卑職想要面見三爺,請問三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