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怎麼可能不見了!”
質疑滿身的當口,馬三升派去叫高有法來一趟的弁兵卻在找尋過後獨自跑回來,告知馬三升,高有法不見了。
馬三升失態的大叫出聲,讓屋內的其餘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黎鴻禧看向馬三升,目光意義不明。
鄧博遠挑了挑眉毛,同樣在思索什麼。
表現最為激進的當然要數最先提出疑點的卓衡,他幾乎是立馬跳起來,指著馬三升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不見了?我和兩位大人還想問你為什麼人不見了呢!那是你小舅子,還有誰比你更清楚他做了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情!”
馬三升一時間愣住,百口莫辯。
他升官兒升的太快了些,而且一向在前千戶所比較不合群。既不屬於黎鴻禧一派,也不屬於鄧博遠一派,從前是跟宋瑞堂走得近,後來又抱上了陸準的大腿,很多人都看不慣他。只是因為他是陸準提拔到所鎮撫位置上的人,又抓不到什麼把柄,這才沒有人整他。
但此事一出,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黎鴻禧又多看了他幾眼,下令道:“馬大人既然解釋不清,就暫且留在衙門裡慢慢的想吧,什麼時候想清楚理由了,讓大夥兒都能接受了,什麼時候再說。”
這是……軟禁?馬三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另外,鄧大人是不是也需要做點兒什麼?”
鄧博遠聽罷點頭道:“我會吩咐下去,前千戶所範圍之內,秘密查察高有法的下落。一旦發現,立即秘捕。”
卓衡對兩人的反應有些不滿,又是軟禁,又是秘密,難不成這事情還不準張揚了嗎?他忍不住開口道:“兩位大人,此事事關前千戶所眾多人等的利益,是不是處理得太低調了些?如此處斷,恐怕……難以服眾吧?”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樣?”黎鴻禧冷笑道,“沒聽說過家醜不能外揚嗎?你覺得應該高調處理?怎麼高調?要多高調?就算知道是蔣鏞截胡又能如何?打上門去問他要?那是左千戶所的做派!再說了,此事明擺著是我們對大人的命令陽奉陰違在先,去找大人做主?哼,卓衡,是你吃擰了?還是我吃擰了?”
相對於黎鴻禧,鄧博遠的語氣就相對柔和一些,他安撫似的說道:“放心吧,秘密查察高有法就是給下面人的說法,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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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千戶所的動蕩隨著高有法的失蹤和黎鴻禧、鄧博遠的先後發聲而漸漸平複下來,但百沸之水,止於冰下,並非是不沸騰了,而是沒有到破冰而出的時間罷了。永遠的這麼壓下去是不可能的,事情總是需要解決。
而正在此時,被前千戶所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高有法,卻被李賀的人秘密帶到了陸準的面前。
被人從麻袋中拽出來,解開繩子,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和麵前正仰靠在床頭靜靜看著他的高有法,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註定是你一輩子的剋星,你不惹他沒有用,他會主動惹你,而且躲都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