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熙正要問點什麼,門外卻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夏炎從門外進來:“楚總,已經聯絡上了翎家大小姐,她會安排人將白公子和楚楚小姐送過來。另外,她說,半妖皇那邊似乎很是反常。雖然仍舊派人在搜尋少夫人的蹤跡,卻似乎還在忙著些別的事情。為了不節外生枝暴露我們的位置,她暫時沒有派人細查。”
不過兩日,鹿小熙正領著楚遇和勳淩兒在露臺上,教他們玩跳房子的遊戲。
一聲小男孩興奮還帶著哭腔的“吱吱”剛劃過耳畔,鹿小熙只覺得眼前一片火紅,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直接撲到了自己懷裡。
抱定了一看,竟是隻半大的狐貍!
“哪來的小狐貍,好可愛!”
“小熙姐姐......”胡小七的聲音顯得有些黯啞。雖然早就知道鹿小熙失憶的事情,有了心理準備,可它還是很傷心。
楚遇將胡小七要過來抱在懷裡,悄悄俯耳對小狐貍低語:“媽媽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類,聽不懂你說的話,你莫要嚇到她。”
小狐貍咕咕地哼了幾聲,顯然是很不高興。不過,它也許久沒見到楚遇,一人一狐兩個小家夥扭頭便跑開接著跟勳淩兒玩了起來。
“小熙姐!”
鹿小熙回身看到從臺階走上來的雲楚楚和白無衡,想起那日在白府見過他們一次,後來又在楚言的影片裡知道這姑娘曾經跟自己一起生活過好長一段時間。
雲楚楚忍不住上前直接抱住鹿小熙哭了起來:“小熙姐,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好嗎?”
“額...挺好的......”,鹿小熙看著眼前這張精緻而英氣的小臉,再看看她身後溫文爾雅的白無衡,勉強擠出一個抱歉的微笑。想不起這些曾經認識的人,鹿小熙自己也很惱火自己,但又不願讓他們尷尬失望。
鹿小熙被雲楚楚拉著問東問西,楚言卻一臉陰沉地看著白無衡。
白無衡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看那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愧疚之意。
白無衡跟著楚言回到了房間內,設下結界,請白無衡坐下。
“無衡哥,你可認得這個東西?”楚言從床榻下掏出一段鐵鏈,兩邊都有一個畫滿符文的手銬,似乎還有些已經變黑的斑駁的血跡。
白無衡一看就認出了這東西,低頭不語,也不敢直視楚言。
“無衡哥,當初你根本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對嗎?伯父也根本沒有被他囚禁在寒冰之中對不對?”
白無衡還是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點了點頭。
“無衡哥,你可以告訴我們的,我們可以一起幫你想辦法的”,楚言的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當時我們沒有解救的辦法,又擔心你難過,所以才沒有多問。時至今日,無衡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白無衡沉默了幾分鐘,用手緊緊攥了攥自己的膝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那日我們一同上雪山,半夜裡,我發現有人一直跟著我,那人身上還隱隱透著巫族的氣息。我正打算設下結界一探究竟,他卻徑直走了出來。我當時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從鬥篷下拿出一樣東西。那是我父親一直呆在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我頓時就明白了,只好乖乖跟了他去。”
“然後呢?”楚言追問道。
“我被他帶到了那座小峰上一個山洞中,”白無衡的聲音有些嗚咽,“那山洞中滿是各種典籍和法器,淩亂的堆在四處。我看到,有一個人坐在那,瘋瘋癲癲地翻閱著一卷古書。那癲狂的樣子,好像著了魔一樣。他一頭披散的花白的長發垂在地面上,足有三、四米長,鬍子也已經長到了地上。他的衣服破爛不堪,手腳都被鐵鏈鎖著,鐐銬已經嵌入了皮肉之中。我...我根本不相信那是我的父親...他曾經那樣睛明神朗,是白家所有人仰慕敬愛的家主......”
白無衡的眉頭已經快要擰在一處,那痛苦而充滿恨意的表情讓楚言有些不忍直視。
“無衡哥...伯父他...在山洞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白無衡哽咽著,嚥了咽口水抬頭對楚言說,“父親似乎已經認不出我了。他的眸子暗淡無光,面板白得像紙一樣...那山洞的洞壁上都是他用血塗抹上去的符文,密密麻麻,看不出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楚言,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掉進山崖的。半妖皇說,他還未出關,若是我不阻攔你上小峰查探,他便會立刻要了我父親的性命。所以我在去往小峰的路上設了陣法,讓原本就窄小的路,看起來更加難以透過。你走到陣眼時,我怕被你看出破綻,所以收了陣法。卻不想,收陣法帶起的氣流把你捲了下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楚言沉了沉氣,拍了拍白無衡的肩膀:“我知道,你絕不會有意害我。”
“我原本以為半妖皇會以此來要挾我再做些什麼,可他卻沒了動靜。這讓我更加不安,以為父親出了什麼事。還好,後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你也再沒有提出要上雪山。知道小熙失蹤後,他又找到我。你知道的,他只是讓我交出白家,又簡單地詢問了幾句鹿小熙失蹤的事情。想來,他也並不信任我,所以沒有過多與我接觸。”
☆、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