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正將青銅鏡碎片塞進襁褓,襁褓裡躺著的女嬰右眼下有顆硃砂痣,與少女的映象分毫不差。
“這是霧隱宗最後的星軌圖。”灰衣人掀開暗格,露出刻在石壁上的雲淵城靈脈圖。
圖上十七處紅點格外顯眼,灰衣人解釋道:“這些紅點便是徐氏堂這些年收斂的靈紋師骸骨,徐長老打算在血月之夜用你的焚星印啟動祭壇,那些骸骨,都是當年被他剜去本命紋的同門。”
蕭硯的指尖劃過石壁,靈紋之心的銀斑自動補全了殘缺的星圖。
他終於明白為何徐長老屢屢試探卻不下死手——靈紋之心必須在完整的焚星印催動下,才能開啟紋祖陵寢的雙星門。
而母親當年偷走的,不僅是晶體,更是他與少女作為祭品的命數。
想到這裡,蕭硯心中一陣後怕,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揭開真相的決心。
“鎮魔司的鎮魂鑑在三層地牢。”
灰衣人遞出染血的腰牌,神色凝重地說道,“徐氏在鑑心堂安插了十七名長老,唯有暗瞳衛的銀線標記能避開屍蛹契的監視。”
他指向星圖中央,那裡畫著與少女青銅鏡相同的缺口,“二十年前祭典,蕭家獻靈鏡,林家獻青銅,徐氏本該獻鎮魂鑑,卻用屍蛹契調包了祭品。如今,鎮魂鑑是阻止他們陰謀的關鍵。”
地道深處突然傳來鎖鏈崩斷聲,蕭硯的晶體表面浮現出少女被困的焦急面容。
鏡中倒影顯示,她正被鎮魔司的“鑑紋瞳”鎖定,而她頸間的青銅鏡碎片,正在吸收地牢裡的屍毒霧氣。
蕭硯心急如焚,靈紋之心的銀斑首次突破空間限制,在石壁上拼出不歸島的座標,與李叔血書背面的墨跡完全重合。
雲淵城的霧在血月升起前愈發粘稠,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蕭硯站在徐氏紋堂的飛簷上,看著十八名長老正在祭壇周圍佈置屍梅陣。
每棵梅樹的樹根都纏著靈紋師的骸骨,樹冠開滿的不是梅花,而是半睜的豎瞳,正隨著血月的紅光緩緩轉動,散發出詭異而恐怖的氣息。
“蕭公子,鎮魂鑑已對準北斗位。”
暗瞳衛的暗號在風中傳來,蕭硯低頭望向掌心,靈紋之心的銀斑已與少女鏡中的星軌連成一線。
他忽然想起母親留下的玉佩,菱形缺口處刻著的小字:“當雙星在雲淵重逢,豎瞳的裂痕就是回家的路。”他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線索。
徐長老的笑聲從祭壇傳來,此刻的他已化作半蛹形態,背部長出的豎瞳羽翼正瘋狂吸收著骸骨的靈力,整個人變得更加猙獰恐怖:“你以為毀了祭壇就能報仇?七座城池的祭品早已就位,不歸島的大門正在開啟——”話未說完,鎮魂鑑的銀光突然穿透霧牆,正中東邊梅樹的“天樞位”。
蕭硯趁機躍下,靈紋之心與祭壇中央的碎片終於相觸。
雙星合璧的剎那,整個雲淵城的紋脈發出一陣強烈的蜂鳴,彷彿大地都在顫抖。
蕭硯看見地底深處,七具青銅棺正順著靈脈向祭壇移動,棺蓋上的硃砂痣標記,與少女鏡中倒影的位置完全一致。
“原來祭品是雙生星軌!”徐長老的蛹殼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他終於看清蕭硯小臂的印記,臉上露出震驚與憤怒的神色,“你娘當年調換了祭品,用青銅鏡碎片護住那丫頭的命星,可你以為這樣就能對抗幽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