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知我有殘片?”蕭硯按住藏著碎鈴的衣襟,蛟目珠在胸口發燙,竟將碎鈴的氣息遮掩得嚴絲合縫。
無垢笑了,那隻黑瞳突然流轉金光,“貧僧的‘心眼’能看見因果線,你與攝魂鈴的羈絆,可是刻在三生石上的劫數。”
“季鴻已非人類。”無垢抬手輕揮,潭水突然沸騰,映出千里外的畫面——雪靈宗血池邊,季鴻胸口的雪狼斷齒已長成猙獰的骨冠,每根骨刺上都串著顆人頭,正是永寧寺的僧人。
他手中握著枚骨笛,笛孔裡滲出黑血,正對著一面青銅鏡喃喃自語,鏡中映出的竟是無垢的臉,“他用傀儡術重塑肉身,如今是魔修安插在雪靈宗的傀儡王,而你手中的攝魂鈴殘片,正是解開他核心禁制的鑰匙。”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蕭硯握緊斷穹,劍上的冰稜簌簌墜落,“玄寂大師說佛宗有能者可破傀儡術,看來從始至終,你都在等這個契機。”
無垢起身踏水而來,袈裟下襬滴著潭水,在石磚上匯成蓮花形狀。
他抬手按在雪狼頭頂,那些冰晶紋路竟化作金色梵文,“這狼崽子體內的太古血脈,可是連佛宗始祖都忌憚的存在。蕭小友,你可知蒼梧山底鎮壓著什麼?”
話音未落,整座山突然震動。
潭水掀起巨浪,露出潭底的青銅巨棺,棺蓋上刻著九九八十一道鎮魔紋,每道紋路都在滲血。
雪狼渾身毛髮倒豎,喉間發出類似龍吟的低吼,蕭硯這才驚覺,那些鎮魔紋的走向,竟與雪狼皮毛上的冰晶紋路一模一樣。
“是太古冰蛟。”無垢指尖拂過棺蓋,鎮魔紋應聲亮起,“五百年前,雪靈宗先祖用攝魂鈴將它鎮壓於此,如今鈴碎蛟醒,季鴻那傀儡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陰謀...”
洞外突然傳來轟鳴。
無數黑影穿透雲層,正是季鴻的傀儡群。
它們翅膀上的追蹤標記織成紫黑色巨網,將整座蒼梧山籠罩其中。
蕭硯看見其中一隻傀儡鳥爪間抓著個熟悉的身影——是雪靈宗的長老,他胸口插著季鴻的骨釘,眼中泛著死灰色的光。
“來得正好。”無垢抬手祭出金缽,缽中飛出萬道佛光,在洞口結成蓮花結界,“蕭小友,用你的血啟用蛟目珠,貧僧要借冰蛟之力,逼出季鴻體內的魔修本體。”
蕭硯毫不猶豫割破手掌,血珠滴在珠子上的瞬間,整座洞窟亮如白晝。
蛟目珠發出龍吟,藍光順著鎮魔紋鑽進潭底,青銅巨棺突然劇烈震動,竟有冰稜從棺縫中鑽出。
雪狼仰天長嘯,身體再次膨脹,化作三丈高的巨狼,爪下踏著冰晶蓮花,赫然與棺蓋上的冰蛟圖騰重合。
“破!”無垢雙手結印,金缽飛向天際。
傀儡群撞在蓮花結界上,發出刺耳的尖嘯。
季鴻的傀儡身軀穿透雲層,他胸口的骨冠張開,露出藏在其中的真正本體——那是顆跳動的心臟,表面佈滿眼球狀的凸起,每個眼球都映著不同的面孔,正是被他殺害的修士。
“無垢老禿驢,你以為用冰蛟就能困住我?”心臟發出數十個重疊的聲音,“攝魂鈴殘片在蕭硯身上,你以為他是救世主,實則他才是...”
話音未落,冰蛟的怒吼震碎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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