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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同意了,等人都走了,蕭雨這才轉身,半蹲著問面前的兩個小男孩說:“喜歡剛才的小姐姐嗎?”
蕭若光點頭說:“喜歡,她好乖。”
聞烈則搖搖頭說:“不喜歡。”然後低頭看著一地的食物,她把它們打翻了。
蕭雨將手放在聞烈頭上說:“那邊還有很多,我帶你過去拿吧!”
聞烈蹭蹭她的手心,小聲應道:“嗯。”
於是蕭雨牽起聞烈的手又重新回去了,蕭若光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食物,再看看前面的蕭雨和聞烈的背影。雙眼瞬間淚汪汪的,隨著吧嗒一聲,他也趕緊跑上前拉著蕭雨的裙襬,語帶哭腔地說:“媽媽,我、我的也掉地上了,我也要重新拿一份。”
蕭雨笑睨他一眼,說了聲:“好。”
蕭若光又小聲地說:“媽、媽媽,我、我也不喜歡那個小姐姐了,你不要不喜歡我。”
蕭雨一愣,看著他認真說:“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媽媽沒有因為你喜歡小姐姐就不喜歡你。”
蕭若光這才說:“那你為什麼只牽著小烈哥哥?”
蕭雨異常淡定地回:“因為媽媽還有一隻手要拿食物。”
蕭若光顯然很在意,他繼續糾結道:“那為什麼不牽我呢?我才是媽媽的寶寶。”
蕭雨依舊淡定:“因為我左手空閒著,而小烈哥哥在我的左手邊。”
蕭若光:“……”
於是,聞烈便感覺到蕭若光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
聞烈被看的羞愧難當,他低頭說:“要不、你過來這邊吧?”
蕭若光便開心地點頭過去了,聞烈只能不捨的鬆手,他記憶裡沒有太多媽媽的記憶。這些稀少的記憶力,有被媽媽抱在懷裡的記憶,也有被媽媽痛打的記憶,雖然都記得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蕭雨和媽媽是不一樣的,而他也一直希望和想要的,是像蕭雨這樣的母親。
她溫柔,溫暖,可靠也勇敢。她會說:“我相信我的孩子。”即使,她心裡清楚,她的孩子也許也並非是正確的那一方。
而這話,是多少孩子想要聽的。她不是無端的維護,她也並非在事件中只會讓孩子道歉。所以,她不準備把孩子寵到沒邊,也不準備讓自己的孩子總感覺錯在自己。
聞烈自然不能這麼清楚的明白芭比娃娃事件中,蕭雨給他的感覺。但是,他覺得,蕭雨做的很好,而他,想成為像蕭雨這樣的人。
同時,他也想要個這樣的母親,但聞烈當然也明白,他想要的這種母親,這輩子是不可能有的。因為,他隱約記得,母親逝世前對自己的恨意,那是知道父親遮蔽的關鍵字後的情感轉移。
即使她是一名聰明能幹的女人,也在這段婚姻裡對自己恨到動手。她甚至至死都沒有見自己,而她的恨也讓外公一家對自己無視不喜。
聞烈被接回聞家之後的日子,梁家未必不知道。聞烈也清楚這點,他曾經在黑夜裡問過自己,為什麼外公不來接自己?
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太久,早慧這件事情早早的讓他明白也受傷,他不過是被拋棄了,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外公。
所以,後面的日子裡,他都是自己一人熬過去的。很早,他就知道,誰也靠不住,他唯有活下去,走出這個家,他才有機會生活的更好。
並非他天生冷情,而是因為他沒有可以讓他付出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