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的氣焰著實矮了一大截,即使他穿得光鮮亮麗,連領口都被打理得一絲不茍。而陸佑年被山體滑坡弄得狼狽不堪,襯衣的扣子早已不翼而飛,身上的汙泥也是左一塊右一塊。
然而,有一種人,無論他的處境多麼狼狽,但他與生俱來的氣質與後天的修為都無法泯滅。
在繁華的生活中,他們作為精英存在。在落魄的處境裡,他們作為智者而生。
陸佑年看著宋翊,問道:“宋總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宋翊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自己的遣詞造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了方澤的呼喊聲。
於是,深知理虧的他以工作為由,甩下了一句“失陪”,便離開了此地。
陸澈目送宋翊離開,瞳孔又緩緩聚焦於方澤的臉上,片刻後,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不是我的經紀人嗎?怎麼和投資人走得那麼近?”
在他印象中,宋氏旗下的娛樂公司等級制度都異常森嚴,沒道理一個小經紀人可以與一把手直接攀談。
陸佑年目光一轉,直戳陸澈:“你真進娛樂圈了?”
陸澈斜睨他一眼,以為自家老哥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畢竟......他都上過好幾回熱搜了:“你買不起手機嗎?”
陸佑年:......
陸澈繼續說道:“不然你覺得那個姓宋的怎麼會認識我?還很洋氣地叫那瞎幾把亂取的英文名。”
陸佑年懶得跟他扯那些沒完沒了的話題,一手拍在了陸澈的後腦勺:“去醫院看你嫂子。”
“看就看。”少年捂住後腦勺,明明就很痛,但還是要倔強地擺出滿不在乎的神情,“你也知道自己失職了,所以等她醒來......”
陸澈邪邪一笑,想到自己的手機裡的表情包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便鄭重地問道:“等嫂子醒來,你直播跪搓衣板怎麼樣?”
說客觀的,不吹不捧。就他哥這條件,氣質高貴,長相俊朗,身材一流棒,即使是跪搓衣板也能跪出荷爾蒙來。
陸佑年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上下眼皮的間隙中寒光乍洩,他一個伸手,對準陸澈的後腦勺又是一拍:“不好好上學,一天到晚都在想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次,陸澈終於忍不住了,疼地臉都微微皺了起來:“還用這種口氣勸我學習,你是老媽子嗎?”
陸佑年伸出另一隻手,手肘向外一彈,在距離他後腦勺還有幾公分時穩穩頓住:“算了,別把你打傻了。”
陸澈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