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忽然回頭笑了笑:“呵呵,怪事兒,我記得這窗戶明明都關得牢牢的,怎麼就忽然開了呢?這裡不會鬧鬼吧?”
一句話沒說完,他的腔調都變了,臉上也變顏變色的,神情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顯得特別的恐怖和說不出的詭異。梅兒心裡雖然知道那窗戶根本就不是鬼開的,卻被玄坤的表情嚇住了,嘴一撇,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你,玄侍衛,你不要嚇我。”她無助的說,這周圍靜悄悄的,一點兒聲息都沒有,冷園的那些人個個都是豬嗎,這麼早就睡下了?此刻她覺得天上的月亮都比往日昏暗了許多,這柴房更顯得黑漆漆的怕人。
“呵呵,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梅兒姑娘這麼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想是平時壞事做多了,怕遭了報應。”玄坤幸災。嗯,就算什麼都做不了,替柳葉兒嚇一嚇她也是好的,多多少少出了胸中這口悶氣。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哪裡做過什麼壞事?只是我是一個女子,獨自在這漆黑的地方,這四周又是這麼的陌生,怎麼會不怕呢?”梅兒強辯著,這陣子就算眼前的人是玄坤,他出言處處譏諷她,她還是希望他能夠多逗留一會兒,剩下她一個人,在這簡陋的屋子裡,她是真的很害怕的。
“行了,我把窗戶關好,你好好在這裡思過吧!也許明日王爺會見你的。”玄坤說著提起燈籠要走。
“玄侍衛,求你行行好,把這燈籠留下吧!”梅兒苦苦哀求著。漫漫長夜,她一個人在這裡,要如何挨過去呢?
“好吧。”玄坤大方的說,王爺還等著這丫頭早日招供呢,若是嚇了個失心瘋就劃不來了。
“多謝多謝。”梅兒喜出望外的道謝。
人平時都不放在眼裡的東西,在關鍵的時候才會知道它們有多寶貴。食物、清水和燈光,都是賴以生存的寶貴財富,平日卻不曾被人們看重,反倒是金銀珠寶,饑不抵餓,寒不當衣,卻被許多人無端的豔羨著。
玄坤特意繞到了窗前,仔細的檢視一番,那木頭都整整齊齊的斷裂開來,想來擊碎它們的人,手上的功夫不弱。
若不是柳葉兒跑來提醒,玄坤對這柴房是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梅兒是個弱質女流,雖然是個下人,但是跟在體面的主子身邊,哪裡受過這樣的艱難?她一個人在那裡,不下破膽就是好的了。
可是既然王妃有命,他就過來轉轉,沒想到就看見了這麼一幕。莫非王妃是知道些什麼,才巴巴的打發了柳葉兒前去?可是既然如此,王妃為什麼還要借王爺的手懲治這些刁奴呢?
天上的月光不甚明亮,斜斜的光輝揮灑在大地上,玄坤踏著月色回到前院,王爺書房的燈光還在閃爍。
見他進來,慕容逸飛頭都沒抬,只是淡然的問:“這麼晚了,去了哪裡?”
“王爺,王妃傳話,說是要屬下小心盯著那柴房。”玄坤躬身回稟。
“哦?莫非還真的發現了什麼?”慕容逸飛的眉毛一挑,定定的看向玄坤。聽他這意思,那柴房也不是一個平靜的所在。
“是,屬下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那窗子不知被什麼人破壞了,窗扇是開啟的,好在犯人還在。”玄坤小心的回答。
“什麼人?”慕容逸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