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趟侯府,柳心眉對自己的從前更加好奇了,她隱隱的覺得她的過往不會像看到的、聽到的那麼簡單。
侯爺是個大英雄,先夫人也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哥哥二十幾歲的年紀,就跟著父親在邊關出生入死,憑自己的本事贏得了西楚子民的敬重,他們的女兒又怎麼會如此平庸無能呢?
她抱著頭也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一定是哪裡不對了。
最熟悉她的只有身邊的柳葉兒了,這丫頭雖然機靈也很忠心,但是看年紀比她還要小一些,閱歷淺了些,也沒有太多的心機。侯府雖然表面上一團祥和,但是實則暗流湧動,可是她卻把那裡當做一個安全的所在,只是因為侯府裡的人待她甚好。
她只是想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過去,唉,老天跟她開了一個怎樣的玩笑,只給了她原主的身體卻忘了給她相關的記憶。好在這個人跟外界沒什麼來往,否則走在路上被人拉著熱情的聊天自己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可就好尷尬啊!
柳心眉決定查清她在侯府的過去,王府嘛,是一個新的開始,至於未來,她只有一個不確定的目標,等她手裡的銀子攢夠了,買一座大宅子也好,帶著那小家夥兒四海為家也好,她要過無羈無絆的日子。她可沒有興致跟這麼多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對愛情是有潔癖的,缺沒有問題,濫絕對不可以。
王府裡最近是熱鬧的,但熱鬧是她們的,跟她沒有關系的。京城裡巧手的裁縫和繡娘一個個忙得像高速旋轉的陀螺,剛被這個側妃送出又被那個夫人請去,每個人都盼著新做的衣裳更能襯托出纖細的腰肢和玲瓏的身段兒。衣裳換了一件又一件,發髻剛剛梳好,又打亂了重新對著銅鏡整理,剛用青螺點了黛眉,又忙著在櫻唇上染了胭脂,比那待嫁的新娘子還要挑剔幾分。
如煙閣卻是靜悄悄的,柳心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是翻閱那些書籍字畫,閑暇的時候就撥動琴箏,自娛自樂一番。她不為著取悅誰,一杯清茶、一爐馨香,就在煙霧繚繞中舒展著疲憊的身心,日子神仙一般的逍遙。
午後她就不讓超凡再去學堂了,母子二人都跟著馬嬤嬤學一些宮中的禮儀規矩。既然是以王妃、世子的身份出席宴會的,不為了驚豔全場,也斷不能人前失禮的。在事實面前,所有關於他們的謠言才會不攻自破。
好在小家夥兒是極其聰明的,只學了幾次,就有模有樣的了。
連馬嬤嬤心裡都忍不住埋怨:這麼好的兩個人,王爺怎麼就捨得不理不睬呢?母親秀外慧中、兒子謙恭有禮,王府裡那些傳言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有意為之的。縱然是她看慣了後宮的爭鬥,也為他們開始抱不平了。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不會因為誰的期盼早來,也不會因為誰的不喜遲延,在一個雲淡風輕的早晨,安王府的幾房妻妾都在他的面前花朵似的盛開了。
文若若一身玫紅的宮裝,襯著一張俏臉如同三月的桃花,嬌豔而又潤澤。頭上赤金的步搖、耳垂上晶瑩的瑪瑙、脖頸上掛了一串顆粒飽滿、大小一致的珍珠項鏈,處處透著皇家的富貴。
連鶯兒也不甘落後,她的面板白皙,不知是誰的建議,聰明的挑了嬌嫩的綠色,更顯得肌膚勝雪,吹彈可破。只是她的個性是不大懂得收斂的,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恨不得把所有貴重的飾品都掛在身上,走起路來,環佩叮當的。
海韻只選了淺紫的衣衫,身上的配飾也選了一整套的紫水晶,既不華貴也不寒酸,像一朵默默吐露芬芳的紫羅蘭,不張揚也不會令人忽視她的存在,以半開的姿勢佇立。
李雲欣是粉衣黃裙,她做不來大家閨秀的氣派,卻把輕靈和嬌媚詮釋得恰到好處。雖然她沒有兩位側妃的家世,但是佩戴的首飾也是看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