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天字第二號傳過來的,除了那一聲聲壓抑的叫聲,還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怎麼了怎麼了?”雪鳶好奇的站了起來,伸出頭去觀望。只見小二慌慌張張的跑進跑出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連掌櫃的都被驚動了。
“說,這酒菜裡你們放了什麼?如今我家主子腹痛難忍,若是驚動了官府,你這金樽閣怕是擔待不起吧?”一名侍衛焦灼的抓住掌櫃的衣襟不放,而此刻的楚麟羽面前的碗碟都被打翻在地,他俊美的臉上是一層層的冷汗,搭在椅背上的手,關節都隱隱泛著青色。
“這位爺,您,您鬆手。”掌櫃的連咳帶喘,都快上不來氣兒了,一旁的小二可嚇壞了,連連出言哀告著。那侍衛轉了臉兒,眼睛裡噴出的怒火似乎能夠燃燒整個酒樓。如果主子出了一差二錯,就是整個金樽閣陪葬都是不夠的。
二樓不止是有包間,還有一些散臺,貴人的跟班也要吃喝的,這裡自然是為他們準備的。如今這天字第二號包間鬧出了亂子,有那膽大不怕事兒的,就漸漸圍攏過來。
“叫掌事的來見我。”那侍衛惡狠狠的說。
“爺,您手裡的就是我們掌櫃的啊,有什麼話,您放手之後咱們慢慢說。”那小二硬著頭皮說。
“哼,”那侍衛冷哼一聲,推搡了一下,掌櫃的差點兒跌倒,趔趄了幾步,這才站穩了身形。
“說,我家主子吃過這裡的飯菜之後腹痛難忍,掌櫃的還請給我們一個交代。”那侍衛冷冷的說。
“這位爺,您也不是第一次光臨本店了,我們金樽閣別的不敢說,這飯菜可是極幹淨的。小二,快去請一位先生來,這位客人許是突然發病了。”掌櫃的吩咐。
“不必了,我這是中毒了。”楚麟羽呻吟著。
“不可能。”掌櫃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若是這事情傳出去,金樽閣就毀了。他四下裡作揖,問道:“哪位客人有銀簪借我一用。”
“掌櫃的,你自己的頭上不就是銀簪嗎?”圍觀的人提醒著,這敢情是被突發的事情給嚇壞了。
“呵呵,我知道,只是這銀簪是用來試毒的,我這是為了避嫌啊!”掌櫃的解釋。
柳心眉遠遠的觀望著,這掌櫃的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如此冷靜的考慮問題,這臨危不亂的氣度卻是讓人佩服。一位客人遞過了一根銀簪,希望弄個水落石出,要不然以後誰還敢來這裡吃飯?
“客爺,唐突了。”掌櫃的說著,把銀簪在潔白的手巾上擦拭幾下,就逐一的在各色菜餚裡試探著,直到所有的菜餚都試遍了,簪子的顏色卻沒有一絲的改變。他這才放心的一笑:“爺,您也親眼看見了,我就說金樽閣是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
他歸還了銀簪,再三跟那客人道謝。
“讓開讓開。”小二一邊喊一邊引了一個郎中模樣的人進來。他顧不得許多,忙指著楚麟羽說道:“先生快給這位客爺瞧瞧,這是犯了什麼病症啊?”
那先生開啟隨身攜帶的藥箱,又取出一個藥枕,手指就在楚麟羽的腕部按了按,又不時問了幾個問題,猶疑的說道:“這位爺似乎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