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很認真地學過這個專業,畢業後又做過一段時間的電視臺主持人,所以主持上的事情都難不倒她。
兩家面試都結束以後,阮軟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想要改變,跨出的第一步都不容易,她還在努力。
因為還算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給自己制定的第一步任務,所以阮軟是有點高興的。這一高興起來,就不急著回家,想一個人好好看看她待了兩世的城市。
她撐著傘沿著路邊走,繞過每一個可能濺起水花的水窪。她不討厭下雨天,這樣撐著傘在雨裡走的感覺挺好。空氣自由,呼吸自由,感覺整個城市都是自己的。
做了那麼多年壓抑著自己一味討好別人的金絲雀,這種自由於她而言,真的是妙不可言,舒服到渾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
她撐著傘一路走去繁華的鬧市區,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店鋪,或可愛或精巧,每一家都很好看。
街道上飄著麵包的香味,往她鼻孔裡鑽。她身上沒什麼錢,連杯奶茶都捨不得買,所有食物的香味,也都是走過店鋪的時候聞一下罷了。
然而這樣的貧窮,卻讓她覺得很快樂。
阮軟快樂起來,嘴角呷著笑,覺得看什麼都美妙。她覺得這才是自己十八歲該有的樣子,貧窮卻簡單快樂。
雨也就是在她的快樂情緒正飽滿的時候大起來的,一陣風打過來,雨點瞬間大如毛豆粒,她差點沒握住自己的傘。好在是握住了,然後一腳從路牙子下面躲到一個店面前的寬大雨搭子下。
躲到了雨搭子下,她收了雨傘,撣撣身上的水意,看著雨搭子外大起來的雨點,嘀咕一句,“嚇死了。”
這雨勢一陣大一陣小,可不就嚇人麼?
呼啦啦的一陣落雨聲,吸引得咖啡館裡正在聊天的客人都不自覺往外面看了一眼。
在這一群客人裡,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臨著玻璃幕牆坐在沙發座上,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聊天。雨勢突然大起來的時候,他轉頭看向外面,恰好看到一個姑娘從路牙子下跑到咖啡館的雨搭下躲雨。
他看到那個姑娘後眼神就沒挪開,隔著幕牆玻璃,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只能看得見那個姑娘的側身。而也就這一個側身,已經足夠吸引他注意,讓他移不開眼睛。
那姑娘站在雨搭下,手裡握著一把雨水淋漓的雨傘,上身穿著淺青色小翻領條紋短袖衫,藍白色高腰牛仔短褲壓在襯衫上面,把腰身掐得纖細,後腰到臀部,曲線誘人。
牛仔短褲下是一雙又直又白的腿,再往下就是一對小巧的腳掌,被幾根黑色的繩帶束縛在涼鞋裡。腳指甲是大紅色的,給整個人平添了一絲奇異的活力。
單憑這些已經足夠引起人的翩翩遐想,偏偏那張粉粉嫩嫩的側臉,更像精雕細琢過的一般。蓬鬆的半丸子頭,發稍微卷,讓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而又可愛。
男人眼神死死鎖著她,連呼吸都不自覺變得緊了起來。他的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彷彿都靜止消失了一般,只剩幕牆玻璃外站著的那個女孩。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叫了他四五聲“廖總”,才把他拉回現實。
這廖總也就是廖祁生,他在特助的聲音裡回過神,收回目光,問特助,“你說什麼?”
特助笑笑,看著他,“廖總是不是累了,累了我們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