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生走得很果斷,誰也沒帶,拿了鑰匙開了車,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晉安市。
他離開公司去臨市帶著一點沖動,但是沒想過要回頭。
他想見她。
他要見到她。
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
廖祁生開車到達臨市那個展館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五點多鐘,車展正好進行到動態車展的環節。
展館裡有不少來看熱鬧的觀眾,其中看車的有,只怕更多的是來看車模的。手機喀嚓喀嚓地拍,畫面裡出現最多的還是穿著各樣服裝身材姣好的女孩子。
廖祁生和人群隔開一點距離,渾身帶著與人疏離的氣場站在一邊,眼睛裡只有站在曲線型展臺上的阮軟。
她穿著銀白色水鑽修身魚尾長紗裙,化著恰到好處的妝容,拿著話筒正在進行解說。而每一臺被解說的車輛旁邊,都站著打扮妖冶的車模。
在解說完一輛車後,阮軟在臺上轉身。
廖祁生盯著她,在看到她禮服後面只有薄紗,她白皙的背部裸露大半,露出漂亮的蝴蝶骨時,他眉心微蹙一下,手指不自覺收力蜷在一起。
很不容易,他忍住了想砸場子的沖動。
動態車展環節過去之後,餘下還有時裝秀、靜態車展、歌舞表演等一系列的環節。
而廖祁生眼裡沒有這些環節,只有阮軟。他夢裡時常會出現的女人,就站在舞臺上,嘴角點染一點笑意,美得不像話,用個形容,像……像極了遺落人間的天使。
廖祁生很少有耐心幹這樣一件毫無營養價值的事情,但是他今天愣是把車展看到了結束,差不多快晚上九點鐘。
車展結束後,他先人群一步出展館。
出展館後,他去停車場把自己的車開到展館前,等著阮軟忙完她的事情出來。
他如願地等到了阮軟出來,但就在他掏出手機準備給阮軟打電話的時候,他眼睜睜看著阮軟小跑著到路邊,上了一輛白色的兩廂小轎車。
他握著還沒撥出號碼的手機頓住,涼意從心底漫到指尖。
他的想法不過是,阮軟在拒絕他以後,身邊又出現了別的男人。
否則,怎麼會有人這麼晚來接她?
心底微微升騰起狂躁之意和一點惱怒,廖祁生隨手把手機扔在副駕座位上,拽一把領口的領帶,還是開車追了上去。他來都來了,就這麼看她被別的男人接走,自己悄悄地灰溜溜地回去?絕沒有這種可能!
廖祁生跟在那輛白色的小轎車後面跟了一段路,實在壓不下要狂躁起來的心緒,還是伸手摸了耳機戴到耳朵上,又摸過手機給阮軟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打到阮軟的手機上連一聲都沒響出來,就被阮軟給按掉了。倒不是她故意掛掉的,只是她低頭玩小遊戲的時候,剛好手指就點在了亮起的掛機鍵上。
電話被秒掛,廖祁生怒上心頭,把手機扔到一邊,扒拉下耳朵上的耳機,就沒有再打過去。
而阮軟把遊戲退出去,點開通話記錄看了一眼,看到是廖祁生的號碼,她也沒回過去,也沒發個資訊問有什麼事。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之間能有什麼事?
想著他可能打錯了,她也就沒太在意。
阮軟坐在車上低頭玩遊戲的時候,開網約車的司機就不時從內後視鏡裡看她。
走下大半路程下來,司機開始跟她搭話,問她:“小妹妹,一個人來看車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