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如果廖祁生答應了,皆大歡喜,她不會出國的,大概也早結婚了,但結果卻是被他毫不猶豫地給拒絕了。
被拒絕的那一晚,溫欣默默地埋在被子裡難過了一夜,沒有睡著。
她不知道廖祁生為什麼這麼性情古怪,但她想了一夜之後,開始編織一個謊言。
謊言很完整——廖祁生一直不怎麼接觸女生,是因為心裡有她,而她對廖祁生沒有那份心思。而且,身份對調,廖祁生成了跟她表白的人,沒有成功,所以把她當成了心底的白月光,更不找別的女人。
為了讓謊言傳得真實不虛,她出國遠走,遠離事件中心,讓自己成為一種虛幻的存在,更難超越的存在。
她把編織好的謊言一點點散出去,不怕被拆穿,主要也是,她知道廖祁生無心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不會過問,更不會花心思去了解或者證實什麼。
她想她走了,或許廖祁生能夠發現她在他心裡的不一樣,遲早有一天會迴心轉意。
而有她這個白月光在,即便有很多女人對廖祁生心有愛慕,但也會因為她的存在而卻步。畢竟,她覺得自己所塑造的白月光形象,在廖祁生常年不近女色的配合下,是不能被逾越的高山,是幹不掉的。
但事實是,她出國後,廖祁生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她用行動徹底證明,她在廖祁生那裡,沒有任何一點不一樣。
然後她還不知道,她留下來的白月光一說,也沒能阻止廖祁生和別的女人發生有情男女之間應該發生的一切。
薛明露是和溫欣還保持頻繁聯系的唯一一個國內好朋友,但她平時也基本不和溫欣提起廖祁生。這一天會提起來,主要是因為那兩張婚紗照。她想知道,照片裡的人是不是廖祁生。
和溫欣聊的時候,她覺得應該不會是。但掛掉電話以後,再看著那兩張照片,又覺得,溫欣都覺得長得像,如果就是他呢?
不想在心裡存留疑問,薛明露繼續打電話找人去打聽。
而這個訊息也不難打聽,只要打聽到廖氏集團內部員工那裡,就會知道,他們廖總早談戀愛了。物件是誰他們也都知道,晉大傳媒系大二的學生,學播音主持的,叫阮軟。
至於再深入的,就不知道了。八卦這種事情嘛,都是隨便傳的,傳到哪裡是哪裡。
想打聽的都打聽了出來,薛明露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掛掉電話把手機握在手裡,不自覺想起葉教授對待阮軟的態度,心裡只覺得紮了一根刺。
她在想,葉教授真的不知道阮軟是廖祁生的女朋友,真的只是因為喜歡她,覺得她前途無量,是個可塑之才,所以才對她付出那麼多的心思與時間?
這麼“純粹”的事情,可能嗎?
再怎麼說,她是葉教授的研究生,而阮軟算什麼?
薛明露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發了一會呆,不自覺又想起溫欣。想到她剛才問的問題,心裡微微煩躁地舉起手機給她再打電話過去,打算跟她說自己問出來的事情。
但溫欣的電話在通話中,打了幾遍,一直沒打通。
實在打不通,她輕呼一口氣把手機扔在桌面上,撐起胳膊托住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