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英籍華人?”
蘇裴深的語氣裡洋溢著幸福:“嗯。”
“胡鬧!”蘇父怒道,“我以為你玩玩就算了。”
“爸,這沒法只是玩玩,我也很想只是自己一時糊塗,但是回到國內的三年,我無時無刻不都在想他,除了他之外,我的眼裡、我的心裡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蘇父被肉麻地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打斷,“那也不必不娶妻,我不是古板的人,你可以跟他一直在一起,但。”
不等蘇父說完,蘇裴深告訴他:“沒有這個‘但’,爸,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就算他最後沒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會走上娶妻生子的路。”
“我想要讓您知道,這不是我一時激動,而是我思慮清楚後才敢跟您說明白。”
“……爸。”
隨著這一聲“爸”結束,蘇父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蘇裴深長長舒出一口氣,他終於把話跟父親講明,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就看自己父親對此的接受程度能到什麼地步,才好進一步做打算。
想著想著,蘇裴深扶著額頭露出苦澀的笑容,明明自己和布丁八字還沒一撇,也不知他能不能回應自己的心意。
自己於他而言,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吧。
蘇裴深回憶起他與布丁的第一次見面,那時他還在英國留學,無意間被英國同學帶著去參加布施銘的單身派對。
陪著好友們在酒池裡瘋鬧一陣,實在受不住這狂亂氣氛的他走到屋外,來到假山水池旁,利用假山擋住自己的身影,望著天空發呆。
充滿涼意的夜風刺激著他被酒精麻痺的神經,人略微清醒一些,沒有像剛才那樣覺得頭昏腦脹。
正準備離開,相識的英國女同學喊住他,讓他陪她在這邊待一會兒,她也不太喜歡參加這類派對,不想這麼快回去,如果有人陪她的話,她就有理由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蘇裴深同意。
從平時的交流和言談舉止中可以察覺出,她對自己略有好感,但似乎知道自己對她沒有感覺,也就沒有挑明,自己也就當不知道,相安無事地偶爾見面打個招呼。
雖說如此,但此刻倆人的聊天越來越尷尬,甚至出現短暫的語言沉默,蘇裴深怕沉默會讓倆人更尷尬,於是便順著女同學剛才提到的一個關於貓和狗的話題講下去。
他說:“如果它們能擬成人形,我覺得狗適合當僕人,貓適合當情人。”
女同學反駁:“忠犬系的男生也很受女生歡迎。”
蘇裴深注意到,就在自己說完那句話後,假山那邊就似乎一直有一道視線在盯著自己看,他不經意往那邊一瞥,有一束光在他背後亮起掃過,應是有人來著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