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卿欣喜:“合宜哥哥總是帶我去茶樓、書坊,顧兄要是能帶我去些不一樣的地方!”期待的眼神。
顧玄弈湊近他,笑:“好啊,我自會帶你去些不同尋常的好玩地點,不過……”
安文卿緊張地看著他:“不過什麼?”
“你剛才叫我什麼?”
“顧……”安文卿想起顧玄弈之前說過的話,改口,“弦之。”
顧玄弈:“要罰。”
安文卿懦懦:“罰什麼?”
顧玄弈輕輕笑了:“還能是什麼,你喊我弦之,我卻只知道你的名,不知你的字,我罰你告訴我你的字,並且,以後我只會叫你的字。”
還以為是什麼樣的要求,安文卿淡定下來,直言:“子晏,安子晏。上曰下安的晏。”
望進安文卿的眼裡,顧玄弈淡淡笑,不自覺散發著自身的魅力:“安、子、晏。”
安文卿弱弱地回望著面前這人,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突然心生懼意,想要遠離顧玄弈。
“走吧。”顧玄弈收起目光,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種令人心髒發緊的感覺瞬間消散,彷彿之前只是錯覺,安文卿看著顧玄弈飄逸的背影,心裡多出一份好奇。
顧玄弈停下,在原地等:“還不跟上來?”
“……來了來了。”
顧玄弈終究是不敢第一次就帶安文卿去太刺激的地方,臨到門口,改道去往芊花閣。
芊花閣是一座水上庭園,交織的路徑錯綜複雜,通往不一樣的終點,說書、唱戲、雜技……應有盡有。
顧玄弈不打算帶路,側身讓安文卿先行:“你第一次來,隨便走吧,走到哪便是哪。”
每隔一段路,庭廊上雕刻的紋路就換一種樣式,連水中的綠植、水面的浮萍都有些細微差別,安文卿走走停停,跟顧玄弈介紹這些水生草木的名稱。
顧玄弈從未認真在意過這些路邊風景,安文卿如此侃侃而談,自然是對這些有過不同尋常的瞭解,不免有些佩服:“虧你能記下這麼多,在我看來,它們長得並無差別。”
安文卿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顯露,忙收斂:“只是略有了解罷了。”
顧玄弈見他因此畏首畏尾,伸手輕輕在低垂的腦袋上彈一下:“我沒嫌你囉嗦,偶爾聽聽,倒是覺得怪有趣。你看這株,又是什麼蓮?”
安文卿一邊捂著被彈的額頭,一邊看向顧玄弈所指,湊近細瞧:“應是‘文君拂塵’。”
前方隱隱約約傳來吹奏笛子、點撥琴絃等混雜的嫋嫋笙歌,顧玄弈立刻明白這條路通往何處,推著安文卿的背加快腳步:“不錯嘛,第一次來就能找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