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安文卿掀開被角躺進去,門開,人影瞬間逼近,將他一下子壓倒在床榻。
“……弦之?”
沒來得及說第三個字,微張的唇瓣被對方封住,生平第一次與人唇齒相觸,安文卿呆了呆,很快回神,不甘示弱。
一吻罷,顧玄弈捧著安文卿的臉,對上他的眼睛,肅靜認真:“你真的想好了?我這條路,可不好走。”
安文卿抬手描繪顧玄弈的眉眼,望進他眼底:“文程才是家裡所有人的希望。這條路難走,卻不是不能走。”安文程,是安文卿次母之子。
顧玄弈不再說什麼,急匆匆去關好門窗,返身就將人緊緊抱在懷裡,耳鬢廝磨。
安文卿被他的熱情嚇得退縮幾分,顧玄弈按住安文卿的手腕,貼耳輕語:“子晏,你已經跑不掉了。”
雨下了一天一夜,時急時緩,次日清晨,又恢複細雨綿綿。
安文卿穿好已烘幹的前日衣物,抬眸看著還懶在床上的人:“我回去了。一夜未歸,希望父親不會追問太多。”
顧玄弈將人拉回床邊,抱著他偷香竊吻,安文卿覺得太過膩歪,一掌別開顧玄弈的臉,不想對方退而求其次,細細碎碎地在他掌心落下數吻。
眼看安文卿要發火,顧玄弈及時停下自己的行為,幫他想好說辭:“你就說和朋友挑燈夜讀,一晚上都在鑽研四子書。”
安文卿問:“和你?若是父親問我跟哪個朋友這麼用功,我提起你,誰會信。”
“周逸,我會跟他打好招呼,就算你父親親自去問昨晚你是不是在他家,也保證妥當。”
“……哼。”安文卿放鬆下來,靠在顧玄弈懷裡,“那他要是問我這一晚我有什麼收獲。”
顧玄弈咬他耳朵,呢喃:“如實相告,受益匪淺。”
“不正經。”安文卿悠悠一嘆,“好了,我該走了。”
顧玄弈放人離開。
安文卿回到家,安父隨口問了幾句,安文卿的回答從善如流,安父讓他下次別再徹夜不歸,也就放他回房。
在自己屋內,安文卿無事可做,翻來書籍又看不進去,坐在書桌前發呆,呆了一個時辰左右,他終於鼓足勇氣起身一路來到馬府前門,看著緊閉的大門,依舊是沒有足夠勇氣去找馬義說清楚、問明白。
馬義出來時,只看到離去的撐傘背影。
一連幾天,安文卿既沒有與顧玄弈見面,也沒有和馬義再有交集,安靜待在府裡,分外用功讀書。